最后,尤龙花1oo大洋买了一条小渔船,专门渡河用,上岸后收进仓库,遇到河水拦路就放出小船来摇橹渡河。
最可笑的是,尤龙所掌握的舰船知识里,并没有教如何摇橹,其他几人都没有一个会撑船的。
就凭这别别扭扭的撑船水平,想渡过几公里宽的长江江面去?几个人包括尤龙自己都觉得悬。
于是乎,小河、渠沟,就成了他们的练习场,7天时间里,他们5个人竟然都学会了摇橹,除了刘法忠文弱一些外,其余人摇橹摇得虎虎生风,击的浪花四溅。
自学的假把式也练出了一股气势,一个个昂挺胸,仿佛都是多年的老渔夫。不过腰酸腿疼是难免的。
秦大柱被老大逼着下水练习游泳,冻的嘴唇青,浑身哆嗦,但上岸后的伙食待遇可不错,还喝了一大碗女儿红。
刘法忠也在这几天的接触中,了解到一些重要信息,比如说“张家峪独立营”。
刘法忠吃惊不小,原来这些人是有编制的部队,他很难猜测他们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由于组织纪律不允许他暴露身份,所以他无法进一步打听情况,他现在的身份是教书先生,是打算去上海投亲的落难人,打听任何事情都不符合身份。
而且刘法忠目前是被护送着前往上海,虽然没有言明,但人家帮助地下党的行为表露无疑,要不要表明身份呐?他犹豫了。
思索再三,他这次身负的任务太过重要,不容有失,还是到了上海向组织汇报后再说吧。
黑夜如一块沉甸甸的绸帷,将大地笼罩其中。星光如一颗颗璀璨的钻石撒在广阔的江面上,刘法忠站在江边,遥望着幽暗而辽阔的江面。
一艘鬼子巡逻艇从江心驶过,“突突突”的柴油机声音清晰可闻,船头的探照灯来回扫射,反射在滔滔江水上波光淋漓。
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这片江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他的眼前,只有一艘小渔船和几个并不专业的水手,他们能渡过长江去吗?刘法忠深感担忧。
江面上波涛汹涌,江水翻腾着,仿佛是一头凶猛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小渔船刚在江边下水就已经颠簸起伏的厉害,仿佛是一片无助的树叶,如果到了江心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真是难以想象。
刘法忠心里忐忑不安,他深知这次渡江行动的危险性。江水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轻易地将这艘小船掀翻,让所有人陷入绝境。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4名“水手”,他们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担忧的表情,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都忙着给救生衣充气,还找来几根木板当船桨。
这让他很不能理解,难道他们经历过这样的险境?真的毫不担忧吗?他们能行吗?
尤龙指挥着小弟们上船,他对刘法忠喊道:“老刘,别愣着,快上船,鬼子巡逻艇刚过去,抓紧时间。”
“哎,来了。”刘法忠答应一声,颤颤巍巍的上了小渔船。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7天前炸毁了鬼子炮艇,巡洋舰的舰长就给6军去电报,让附近的作战部队去前方堵截这伙人。但他们一无所获,正是因为这一路水系纵横,让日军堵截失败。海军舰艇加大了长江、扬子江的巡逻力度。
骆夜松在船尾摇橹,其他人用木板划桨,小船晃晃悠悠的向江心划去。
江水越来越汹涌,拍打在小船上,溅起的浪花打湿了衣裳。
他们的身体也随着渔船的颠簸而起伏。他们的表情都紧张了起来,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吱扭吱扭的摇橹声更加急促,几个人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宽阔的大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黑夜里,根本看不到对岸的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渔船在江水中缓缓前行。习惯了船身的颠簸后,觉得也不那么危险了。
刘法忠的心中也渐渐地升起了一股希望。他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到达对岸。
李泰安换班去摇橹,骆夜松晃着酸痛的腰,甩了甩麻的臂膀,他抱怨道:“这不一样呀,在大江里摇橹和小河里完全是两回事儿呀,感觉就像是原地踏步,摇了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到岸边。”
李泰安也说:“我看这里的江面可不止十几里呀,弄不好有3o里。”
几个不入流的“水手”开始议论这江面的宽度,尤龙密切的注视着江面,依稀看到上游出现了灯光,应该是鬼子的舰船。
他立刻下令道:“有鬼子军舰过来了,大柱,你上。”
“好唻,老大。”大柱立刻去船尾替换了李泰安,傻大个将橹摇得飞快,船仿佛快了不少,从溅起的浪花和船身的颠簸摇晃能感觉出船加快了许多。
上游顺江而下的光点越来越大,忽隐忽现,光点逐渐变成了光束,在江面上扫来扫去,那束光也看清了,是探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