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及近。
停在门口数秒后,门才被打开。
门打开的瞬间,屋内一切平和,只有淡淡的药水味和窗外飘进来的栀子花香。
床上的少年苏醒了,靠在那儿美得似一幅画。
“小白。”方蕲拎着两包血袋,“能量补剂。”
白诗南咬破袋子,熟练地吮吸起来,很快满满一袋血浆被他嗦扁,他还意犹未尽地咬着包装袋玩。
“好好休息。”方蕲努力撑着笑颜,可他厚重的黑眼圈还是出卖了他这几日的奔波劳碌。
“出什么事了?”白诗南刚托起方蕲的下巴,却见对方脸上一道浅色的新鲜的疤痕,白诗南的眸色骤然冷下来,龇牙问:“谁伤的你?”
方蕲抓过白诗南的手,将它五指紧扣,轻轻贴近自己的脸颊,“小事,已经解决了。”
白诗南不悦。
方蕲只得坦白从宽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找到谢秋石几人的落脚点,打算偷袭他们抢回向哥,谁曾想……”
谁曾想谢秋石那个疯子对纪向薄的执着程度堪称病态,二话不说直接怼脸开大,不留一丝余力,要不是半路遇到几只巡逻的倒霉吸血鬼,方蕲还真的很难在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
“没关系,他们会因伤到你而付出死的代价。”白诗南满脸的责备,又是满眼的心疼,“纪向薄,我会替你抢回来。”
方蕲莞尔一笑:“故事还有下半段呢,我说给你听。”
原来谢秋石大发雷霆的原因是苏醒后的纪向薄趁乱跑了,他回去后找不到人,一路上发疯似地追杀方蕲,他默认是方蕲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定是他们的人偷走了纪向薄。
“不愧是飞刀百刃,实力强悍。”方蕲即后怕又惋惜,“若是邀请他和我一块杀进皇城,加上向哥,我们一定能杀死吸血鬼皇。”
但只是想想,谢秋石对血皇的脑袋不感兴趣。
“我也可以。”白诗南酸醋又傲娇地道:“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抢过来,碍你眼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地替你除掉,方蕲,你别跟我客气。”
“真的?”方蕲坏笑着凑近,继而放低姿态,抬眸真诚地凝视白诗南的眼睛,“小白啊,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白诗南目不染尘,整颗绯红的眸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方蕲,他刹时脸红心跳,干咳两声强装把握着主导权,实则已是心猿意马,正待他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房门被人打开。
“嗨喽,醒了吗?”来人是个穿着白大褂的长发美人,看上去招蜂引蝶,一身烂桃花。
“……”白诗南气得磨后槽牙。
美人十分扫兴地打扰道:“恐怕活不了了。”
这下把方蕲也得罪透了。
方蕲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不是说有解决方法吗?”
“有是有啦。”医生笑得随意,“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拿到啊。”
“拿不拿得到是我的事。”方蕲沉声道。
这个地方,是周寻所说的能够救治白诗南的私人诊所。
眼前的医生,一头及腰的银发,身材颀长,模样俊美却偏长着一双厌世倦俗,干啥都提不起劲的死鱼眼,口头禅大多是“放弃吧,不可能做到的,太麻烦了,不如睡觉”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