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挺好的,”戊五又停顿,似乎接下来这话需要他单独募集勇气:“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瞿宁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平复下来道:“我不回去了。”
两人再度闭上嘴,唯有脚步声默默向前。
……
几个转弯后,瞿宁自顾自掏出钥匙。
一个小农家院子向远道而来的客人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她是在邀请。
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请进,”她随意地说:“不用换鞋,把鞋上的泥在地垫上蹭干净就行了。”
戊五低头看着地上那半旧的猫咪地垫,半晌没动。
无比温情的地垫就在他泥泞的鞋下方,翻滚的猫占据了半个垫子。
她喜欢猫吗?
他问道:“我住这儿?”
“你来找我不是因为要住宿吗?”
面对他的犹疑,她显得非常诧异不解。
“这里有干净的客卧,不收你钱。”
戊五还是有些迟疑:“不是钱的问题。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面对她的注视,他又张不开口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踟蹰,也弄不清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猫就在脚下,他低着头看着那猫。
内心犹如乱麻的时刻里,他踩在地垫上。
“没事了。”
瞿宁根本没注意这点别扭。
她开灯,边换鞋边道:“除了主卧,你想睡哪里都可以。哦,对了。厨房里有吃的,饿了自己吃点。”
戊五站在她身后点了点头。
他仍旧处于初次做客不知所措的窘境里,主人却已经轻快地踏上楼梯。
她的脚步声带起了尘埃震动,塔塔塔塔。
……
……
深夜的警局里,实习法医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孩。
她似乎没有一米六。
陈愿镇定自若地拉开裹尸袋,直视那具被水泡胀的尸体。
肉腐烂的味道瞬间冲进空气里,连她身边的彪形大汉都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那女孩的神情无比自然流畅,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了无数遍。
但那是不可能的,她看起来绝对不过2o岁,即使她对尸体比老法医还习以为常。
“确认没问题了,在这里签字。”
“不好意思,”陈愿说:“我不认识他。”
“但今天很多人看见过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