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布傲然道:“只怪你们这些家伙蠢到了家。你们也不想想,甘敬天当这个劳什子中原大侠,若无朝庭暗中支持,只怕早就给灭了门,哪容你们这些江湖盗匪如此啸聚?王东藩,你老子的财宝你是拿不到了,便是你这条小命,老子也要取了,好向皇上邀功。”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心中得意,登时狂笑起来。甘敬天却是脸色木然,一言不。
楚天舒心下大惊,想不到甘敬天不但欺骗天下英雄,竟还与鞑子朝庭暗中勾结,此人之阴险,当真是前无古人。王东藩心下之惊骇,却又远在他之上。但他知道自己远不是甘敬天的对手,便是这阿赫布,自己也未必打得过。当下将长剑一收,道:“甘大侠,这财宝我不要了,你尽管取去。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穷王某一生,绝不再踏入江湖一步。”
阿赫布冷笑一声,道:“你想骗小孩子么?趁早弃剑投降,我赏你一个痛快,不然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东藩心下惊恐,握剑的右手全是汗水,竟自微微抖。甘敬天沉声道:“王公子,你还是投降罢。眼下大元一统天下,秦猛所遗下的残兵败将迟早要被朝庭尽数剿灭。你若诚心归降,皇上念你年幼无知,说不定免了你的罪,反倒赏你一个官儿做,何乐而不为呢?”
王东藩见他目光狡黠,心知他不怀好意,将心一横,道:“姓甘的,想不到你如此阴险。事已至此,王某便与你拼个死活,也胜似受鞑子羞辱。”甘敬天脸色一变,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死到临头,竟还如此嘴硬!”那阿赫布早已不耐烦了,大踏步走上前去,伸手便向王东藩胸前抓去。
王东藩长剑一挥,一招“大漠孤鸿”,直切阿赫布右腕。他武功得自任天一真传,虽不及甘敬天等人,却不在阿赫布之下,此时情急拼命,出剑更是狠了三分。阿赫布一惊,倒不敢硬夺他长剑,身子滴溜溜一转,已自到了王东藩身侧,右掌成刀形,直劈王东藩“肩井”穴。王东藩脚踏九宫步,使出武当派真武剑术,将阿赫布逼开,随即唰唰两剑,竟是招招抢攻。
甘敬天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瞧着两人激斗。楚天舒虽恨王东藩背叛师门,但与他相处日久,却也暗自替他担心。但见王东藩长剑飞舞,将阿赫布逼得不住倒退。他武功本不在阿赫布之下,加之长剑在手,立时便占了上风。阿赫布初时尚未将他放在眼中,此时连连倒退,方知对手武功了得,不由心下暗自叫苦。
两人打了三十余招,阿赫布已自退到楼梯口,王东藩一招“紫气东来”,长剑直袭向阿赫布咽喉。阿赫布一惊,不敢硬接这一剑,只得向后又退一步。却不料右腿正绊在唐无伤的尸身之上,身子一晃,便即向地上倒去。王东藩长剑一圈,立时将他右手齐腕削了下来。
阿赫布一声狂叫,着地滚了开去,左手抓住右臂,口中不住哀号,直如野兽一般。王东藩不敢停留,身形一晃,便向门外抢去。哪知眼前一花,甘敬天竟如鬼魅般地挡在他面前,迎面便是一记劈空掌,直向王东藩面门打来。
王东藩大惊,半空中使了个“千斤坠”,身子立时落了下来,长剑如毒蛇出洞,直向甘敬天小腹刺去。甘敬天却是嘿嘿一笑,右手倏然抢出,在王东藩剑身上一弹。只听“嗡”的一声,王东藩臂上一麻,长剑竟自刺不下去了,只得闪身避开。
两人这一交手,不过十招,王东藩立知不敌。甘敬天双手虽无兵刃,但他抓、拿、捏、扣,在王东藩如雪花一般的剑光中竟是进退自如,将王东藩逼得不住倒退。斗到分际,蓦然间听得王东藩一声惨叫,身子直直飞了出去,正落在楚天舒身边,但见他咽喉上开了一个小洞,竟是中了甘敬天的一指禅功,立时毙命。
甘敬天哈哈大笑,道:“萤火之光,居然也想与日月争辉!”
阿赫布强忍着剧疼站起身来,谄笑道:“甘大侠神功无敌,这等小丑,岂堪甘大侠一击?”
甘敬天嘿嘿一笑,神情甚是得意。阿赫布道:“唐无伤既已死了,不知甘大侠如何能将那批财宝尽数找出来?”甘敬天哈哈一笑,道:“这批东西如此重要,自是藏在唐门之中。甘某早已查得清楚,原来这批东西就藏在、、、、、、”
他说到这里,右掌斗然拍出,正击在凝神听他说话的阿赫布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全无先兆,莫说阿赫布身受断腕之伤,便是他完好无损,却也万万躲不过去。只听他闷哼一声,便如喝醉了酒一般向后退了几步,鲜血已自从他头顶的辫处直流了下来。阿赫布脸色惊愕之极,嘶声道:“你、你居然敢杀我?不怕朝庭灭你九族、、、、、”
甘敬天嘿嘿一笑,道:“我取了这批重宝,自会向朝庭说你已不幸殉职。到那时给朝庭献上几件珠宝,只说王建遗宝只有这些,又有谁能知道?”
阿赫布狂叫一声,道:“你、你好、、、、、狠!”说罢左手斗然从怀中掏出一枝袖箭,用力向窗外一掷。却听那袖箭出极凄厉的破空之声,闻之摄人心魄。甘敬天脸色一变,却听阿赫布狞笑道:“你、你不要得意,朝庭早在这里布下重兵,定会将你们这些汉狗杀个、杀个、、、、、”他说到这里,一头栽到地上,身子抽动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甘敬天虽杀了阿赫布,心下却是暗自懊恼,暗骂自己为何不早些下手杀了此人,否则也不容他出袖箭求援。正自思忖应付之计,猛然间却听身后利刃破空之声劲响,一缕寒风已自向他后心袭到。甘敬天大惊,身子斗然一转,却见楚天舒手执长剑,正自向他刺到。甘敬天心下一怔,暗想:“这小子如何解开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