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请了一品香的常驻招牌,灵家戏班登台亮相!
今日的舞台搭在了酒楼门口,引来了许多常驻的,过路的,都驻足观看。
虽然还只是大清早,但酒楼周围都被堵得水泄不通,那些个先前习惯了蹲在酒楼门口的打手,却也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待在人群后面……
今日的灵风班主,身穿一袭鹅黄色丝绣织成的清宮戏袍,上衣用红色绒线绣了朵朵红梅,飘带绣了些许蝴蝶,栩栩如生!
头戴一顶由许多红粉相间的绒花、和珍珠、玳瑁做成的戏帽,画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梅花妆……
只见灵风班主迈着小碎步,缓缓走到舞台中间,随后只听清亮的嗓音传来:
“感谢诸位的捧场!我灵风不太会讲话,但灵风唱的,总比说的,还算可以一些,
今儿个,灵风就代表灵家戏班,先开个场,为诸位贵客带来一曲,醉卧梅花香。”
话音落下,便只听得一阵婉转动人的唱腔娓娓传来,如同从天幕飘下一般……
“前日的灯黄三更尽,那门前的梅花仙呀,见我翻书也不眠……
只叹我寒窗苦读无人伴,便化作梅花点点香绕床呀……
昨日的红花骏马呀,那个穿街过巷的探花郎,那一袭挂着红花的红衣裳,是否还记得那梅花香……
今儿的三更也灯黄,可还有那痴情的郎……
孟婆给的忘忧酒呀,也忘不了我的郎……
又是一年梅花开,梅花点点把酒酿,
醉卧梅花香,梅花落满红衣裳,
说什么痴情的郎,道什么醉人的香,倒不如再换了身衣裳,醉卧梅花香……”
随着灵风班主的长袖轻摆,脚步轻盈的迈着,身姿摇曳,婉转清唱,
霎时间都觉得仿佛有梅香飘过一般,似乎还夹杂着醉人的酒香……
“你怎么才来?睡得可香?”
喜儿见崔喻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已身旁,便有些愠怒的说道。
“昨儿想着今日开业,实在激动,睡不着,一不小心便睡过头了!
金姐姐讲话那会,我就来了,今儿真是好生热闹!我还从未见过哩,可算是长见识了!
先前我只是瞧你听得入迷,便没叫你,我也听得入迷了!灵风班主这走姿、这身段、这唱腔,堪称一绝呀!世间罕有!”
崔喻儿很是激动的滔滔不绝的说道。
随后两人又一脸崇拜的看着灵风班主,听着那一声声高低起伏、时轻时柔、顿挫有序、婉转动听的唱腔,在耳边静静地围绕……
崔喻儿忍不住轻叹了一句:
“我也想喝那梅花酿,再醉卧梅花香了,再有个痴情的郎更好。”
“你这小小年纪,脑袋竟想些什么哩!”
喜儿噗嗤一声,笑说道。
“喜儿喜儿,痴情的郎还是不要了,哪有红烧猪肘香。”
“可以让那痴情的郎,给我们喻儿买红烧猪肘,不也挺香?还不要你的大洋。”
喜儿见崔喻儿一副贪吃样,便忍不住调侃道。
崔喻儿却突然哀叹了一声,故作老练的也学着灵风班主的调子编唱道:
“那痴情的郎呀,最是无情的汉,那绝情的心呀,比冬日里的雪还寒!
倒不如喝壶梅花酿,再来个红烧猪肘呀,醉卧那梅花香……
若是真有那痴情的郎,我便卖了换一袋子大洋,天天喝那梅花酿,顿顿吃那猪脚香……
叫那痴情的汉,没机会做那无情的郎……”
喜儿见崔喻儿一边胡乱编唱着,还一边翘着兰花指比划着,
那稚嫩的脸庞上,还煞有其事的仿佛带着许多哀伤和痴情……
便又忍不住摸了摸崔喻儿的脑袋,笑了出来,崔喻儿也收起了手,乐开了花……
介道人站在远处一个没人的角落,两手抱在胸前,懒懒的斜靠着墙壁,
远远的瞧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崔喻儿,微眯起眼,不知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