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转眸那瞬,觉自己好似不小心亲上裴珩之,忙将脑袋往后仰去,而当她捂嘴那刻,眼看裴珩之正睁着眼看着她,她更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夫君,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马夫的错,我没,没想着亲你,我……”
她正羞得恨不能以头抢地,这时,裴珩之却当着她的面幽幽闭上眼。
栗棠见此,不由咕咚咽了口口水,一时也看不懂他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她试探性轻声喊,“夫,夫君?”
裴珩之的双眼仍闭着,像是刚才她所看到的只是错觉!
她忍不住长舒了口气,没醒就好。
只是,他没醒,可她却……清醒的很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唇,视线,完全不自觉的从男人的眼皮挪到他唇上。
她刚才所触及到的那处,比她想象中柔软很多。
她本以为他这般凉薄冷硬,就算是那里应该也是毫无温度且冷硬的,不曾想……
待马车停下时,她整个人仿若火烧,不但面颊滚烫,头顶都似要冒烟了。
“将军,公主,将军府到了。”
栗棠没有听见,知道那声音重复,她方才啊了声,迟钝的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停了,想必是将军府到了。
她看一眼仍闭着眼的裴珩之,清了下嗓子,轻声吩咐,“去让人准备顶轿子抬将军入府。”
“是,公主。”
裴珩之在如意院睡时,栗棠被柳氏叫去了归鹤堂。
柳氏不放心裴珩之,找她自是要问清楚今日二人在宫里生的事……
当柳氏听说裴珩之竟配合栗棠演起了恩爱戏码,她便如释重负般的笑了,“我生怕他肆意妄为惹恼了太子和皇后……”
栗棠笑着,“将军是个有分寸的人,今日这般不管是太子和皇后,亦或者母亲都该放心了。”
柳氏用力点头,“放心,自是放心,哎,裴家世代从军,却从来没有人能像珩儿这般出人头地,都道他年少成名,少年将军,光耀门楣,可我这做母亲的,却并不希望他这般争气,毕竟,哪个母亲又能希望自己的儿子碍于上头猜忌面临天大祸事呢。”
栗棠拍了拍柳氏的手柔声安抚道:“母亲,不会的,太子和皇后还指望将军为他们打天下呢!”
而且,眼下裴珩之一口气灭了四国,这四国的民心还不稳,如果眼下那二人这就打算动裴珩之的话,那分明就是自取灭亡!
柳氏听了她肯定的话,方才稳了心,她反抓住栗棠的手问,“你嫁给珩儿这事,到底是皇后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
栗棠说,“应是皇后的意思,太子如今还未及冠,不管做任何决定都要先过了皇后的意思,那份诏书也是皇后让他亲手拟的!”
“如此说来,是皇后在忌惮珩儿吗?我本来以为是太子……”毕竟,太子所下的第一封诏书就是赐婚的诏书,这令谁不多想?
“许是皇后想在太子继位前,为太子铺好路吧,怕他太年轻,压不住这些肱股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