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抱拳恭敬道:“回主子的话,这两日赌坊周围老有人盯着,还有一人连着三日都来开局,每日赢走白银上万两,属下让人跟过,但总会把人跟丢。”
郭宝思挑了挑眉梢:“每天都赢上万两?”
说着,她看向秋水。
秋水会意立刻道:“属下旁观过这人的赌局,找不到破绽。”
秋水是赌桌上的行家,他都看不出来破绽,要么那人是凭的真本事,要么,就是道行太深。
郭宝思这下是真的对这人来了兴致了,她问:“今天也来了?”
陈平点头:“已经上桌了。”
郭宝思起身:“瞧瞧去。”
一行四人去了前面楼上的包厢,恰好有一扇窗子能将楼下大厅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距离赌坊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坐庄的是赌坊的老手,能力仅在秋水之下,他对面,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一身灰色的袍子,个子很高,身材健硕,眉眼轮廓稍深。
郭宝思盯着看了一会儿,问:“就是他?”
陈平点头:“是他。”
郭宝思却突地嗤笑一声,转脸看向颜末安,笑着问:“认出来没?”
“嗯,”颜末安勾唇,俊脸上满是讥诮,“苍迩这是走投无路了,竟然打起了旧棚区的主意。”
楼下那青年,虽然看穿着打扮与南国人无异,可他坐下时右脚脚尖朝外,左手拇指时不时摩挲下食指第一个指关节,这都是苍迩的小动作。
陈平和秋
水闻言却是吃了一惊。
苍迩?
北凉大皇子?
他们这种地方虽然看起来与京城的繁华格格不入甚至是隔绝起来,可实际上,因为三教九流都有,他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自然也知道苍迩这个人,就连前两天苍迩进城时与颜王府发生了冲突也有所耳闻。
哦,还有昨天朝廷传出消息,据说北凉大皇子苍迩要求提前迎娶和亲公主。
可怎么也没想到,苍迩竟然跑到他们赌坊来了,那么,外面盯梢的那些,也是苍迩的人了?
陈平不太理解,看向郭宝思,迟疑道:“主子,北凉大皇子这是……”
郭宝思哼笑一声,不紧不慢道:“缺钱了。”
陈平欲言又止:“那您的意思是……”
“啪——”一声,郭宝思扇子一收,似笑非笑:“先给他点甜头。”
既然她这么说了,陈平和秋水即便不解也不再说什么。
颜末安盯着楼下的苍迩,郭宝思闲来无事就问了近日旧棚区的情况,说着说着,陈平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他道:“主子,有件事属下觉得有些蹊跷。”
郭宝思扬眉:“说说看。”
陈平便道:“在赌坊后面巷子里,原本有一个暗门子,里面住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平日里生意不错,可不知怎么的,昨天那妇人突然不见了。”
说到这,怕郭宝思误会,陈平赶紧解释说:“属下也是听手下一个弟兄说好像昨天看见有一个黑衣人从那妇人的
院子里扛着东西出来,看身手不是一般人,所以才觉得奇怪。”
郭宝思闻言一愣,问陈平:“哪条巷子里的暗门子?”
这旧棚区最多的不是赌坊,而是暗中进行钱色交易的暗门子,也就是暗娼。
陈平说了个地址。
郭宝思和颜末安对视一眼。
几乎可以肯定,陈平说的就是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