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裴士才的鬼哭狼嚎痛哭流涕,宫里惠妃娘娘小产的消息,不过片刻,就在街头巷尾传遍了。
眼看着赵景卓等人走远,郭宝思回身在桌边坐下,颜末安适时递上一杯茶,道:“乾盛帝果然出手了。”
郭宝思眉心微动:“就是不知这回借的是谁的手,不过这脏水恐怕皇后是逃不了了。”
赵景毅醉酒调戏宋静茹被惠妃撞了个正着,这事儿刚落下帷幕,结果关键的人物惠妃就小产了?
任谁,第一时间都会联想到心怀嫉恨的皇后身上去。
颜末安点点头:“这才是乾盛帝的连环计,一石二鸟,既教训了皇后和赵景毅,又除掉了惠妃肚子里的孩子。”
郭宝思啧啧摇头,摸着下巴感叹:“可真是阴险,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一下子就俩,要不是赵景毅跟乾盛帝长得有几分相似,我都要怀疑他不是乾盛帝的了。”
颜末安:“……你想多了。”
郭宝思挑了挑眉对颜末安这话不置可否,随即道:“这样一来,赵景轩和太后就算是坐收渔翁之利了?乾盛帝心思深沉,他大费周章下这么大一盘棋,没道理会任由赵景轩白得好处吧?”
她话落,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出现一个念头,不由得看向颜末安,恰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猜测。
郭宝思咋了咋舌:“不会吧?这么狠?”
颜末安眉心微拢,捻着手指默了片刻,抬眼道:
“不无可能。”
郭宝思搓搓手,眉眼之间光彩灼灼,满是……幸灾乐祸:“好期待啊。”
颜末安:“……”
王妃的兴致好别致。
半个时辰后,宫里的确切消息就传了出来。
原来,赵景毅从宫里出来之后,皇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就召了惠妃过去,说是内务府新进了一批布料柔软贴身,适合给小孩子用,就让惠妃过去挑一些好给小皇子提前备上。
这个理由惠妃推拖不得,再加上太医把脉说她的胎像很好,就算惠妃想假借身体不适不过去都不行。
可谁知,一到了皇后宫里被告知皇后方才突然头晕目眩正请了太医在里头请脉,硬生生让惠妃在殿外站了小半个时辰。
要是搁平常,这小半时辰也不算久,宫里的女人嘛,这点儿还适应不了?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皇后才放心大胆地想着给惠妃一个教训,但又不会太出格,可谁知,惠妃前脚刚回华翠宫,后脚就留出事了。
见红了。
华翠宫请了太医过去,太医开药针灸都用上了,可惠妃就是血流不止,没到一个时辰,那不满三月的胎儿就没了。
乾盛帝闻言大怒,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一面安抚惠妃和尚书府,一面严厉斥责了皇后不慈。
当今皇后,本该母仪天下之人,被皇上当众斥责不够仁慈,这罪名,可比禁足什么的严重多了。
皇后羞愤欲死,又是恼怒,可偏偏无话可说无理可辨。
皇
后宫里。
心腹嬷嬷心疼地看着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皇后,小声唤道:“娘娘……”
皇后睁眼,抬眸朝外看一眼,冷声问:“什么时辰了?”
心腹嬷嬷道:“戌时末了,娘娘。”
“戌时末,”皇后喃喃自语,“毅儿该到皇陵了吧?”
心腹嬷嬷点头:“哎,这个时辰该是到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皇后摇头,苦笑一声:“本宫哪里睡得着?”
“呵。”
她冷笑一声:“嬷嬷,你说,本宫这大半辈子图的是什么?与夫君不合,与儿子不睦,竟还不如那寻常百姓之家。早知今日,当初本宫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