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顾谨珩也是顾枭身边的人,两人不仅仅是一样的姓氏,关系也是如同亲手足一样,几乎是与对方形影不离。
所以顾枭虽然在边疆,可时常也会有回朝面圣的时候,而顾谨珩也是在这个时候跟着他一同回来。
阮芸梦自从与他心意相通之后,就一直都盼着顾谨珩能够回来
,可她知晓边疆战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了结的,否则也不会打上那么久。
可是对她而言,即使曾经过过十分优渥的生活,阮芸梦也没想过要回去从前,只要两人能够养家糊口便罢。
两人之所以没在一起,只是因为顾谨珩脱不开身罢了。
“听闻侯爷在边疆中计的时候,我心中也是久久难以平息,不仅是为了这样一个大祁的英雄感到叹惋,更是因为我无法去到边疆,更没有办法找到他。那段时间我总是想着他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凶险的事情,所以才没在约定的时候回来找我,好在前不久他终于赴约,说是自己无事,侯爷也无事。”
阮芸梦之所以提起了后面半句,不过是为了宽慰眼前的孟南珺,而后者仔细想想,其实或许顾枭就是顾谨珩。
否则这顾谨珩明明是顾枭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却并非顾枭的人,偏偏是一个姓氏未免太过巧合。再者,这是得有多形影不离,才会出现的时间都差上不多?
若是换而言之,顾谨珩不过是顾枭的另一个身份,他们二人之间种种的相似之处,也就能说得清了。
思及此处,孟南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根本不知现在心中该想什么。倒是一边的阮芸梦先发觉了她的不对,最终还是准备先行告辞。
“且慢。”孟南珺突然说道。
被她叫住的阮芸梦有些奇怪地回过头来,就听见孟南珺继续对她说道:“你可
想过,为何你们玉浮宫中那么多的女子,那只厉鬼偏偏就选中了你?”
听见她这么说,阮芸梦面上也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这种事情竟还有原因?”
说着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赶紧又补充道:“我是真的没有招惹过那只厉鬼,毕竟它的脸我也见过,在此之前我是绝对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的。”
孟南珺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说你招惹了它,它才会找到了你这里来,虽然这确实是厉鬼缠身的原因之一,可我未曾从你们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半点的渊源,也就是你确实没有见过生前的它。于是它能找上你,就说明了另一件事情。”
“何事?”阮芸梦不解。
“你是不是命途多舛,家中早早就遭到了奸人所害,又年幼丧父丧母?”
阮芸梦听着心中一惊,“确实是有此事。”
“你是阴体,最受恶鬼青睐,又因为你身在烟花之地的缘故,则是看上你的怨鬼更多。若是不想再被利用,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能够救你,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听见她这么说,阮芸梦虽然心中有所触动,可到底还是十分谨慎地问了一句:“夫人能否与我细细说明?”
孟南珺于是点了点头,“这顾家乃是风水宝地,这也是它这么多年长盛不衰的原因之一,如若你能多留在此处一些时候,说不定能够洗净你身上的怨气。不过你也需要
帮个忙,就是与这府里头的二姨娘说,你是愿意到这儿嫁给侯爷的。”
阮芸梦一听,面上果然就起了为难之色,“当真只能如此?”
以她对那顾谨珩的深情,恐怕不会答应在他回来之前嫁与旁人为妾,这一点孟南珺能够理解,也是十分的敬佩。
只是这怨气缠身,又没有应对之法,实在是扰人的很,孟南珺原先是想着各有命数,不管怎样,这世间的苦命人着实太多,真要她一个一个地管过去,她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但或许是想到她与顾枭之间的关系,孟南珺就怎么也没法释怀。
实在是奇怪地很。
心中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可孟南珺还是对她解释道:“我并非是让你真的给侯爷当妾,而是借由这个名义,才能长久地留在顾府之中净化怨气。倘若哪日你心上的那个人回来,只便叫他与侯爷提一句就是,以他与侯爷之间那般亲厚的关系,恐怕也会答应下来。”
其实后半句话,孟南珺是稍稍带了一些试探的,而阮芸梦沉默之间,他心中无端也生出了几分紧张的感觉。
岂料阮芸梦想想也就点了点头,“谨珩说他与侯爷之间的关系一向不错,当初侯爷手中有一把用了许久的佩剑,旁人连想要摸上一把都难,侯爷却将佩剑直接送给了他。我寻思着侯爷既然真将谨珩当成自己的弟弟,谨珩应当也不会如此计较这种事情。”
这句话一
出来,孟南珺是彻底打消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分希冀。
不过仔细想想,打从一开始她想的也是这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应当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实在是难受地紧。
既然答应了下来,孟南珺就没有食言的意思,于是收敛住心中隐隐约约的苦涩,对阮芸梦如是说道:“你且去收拾收拾自己要用的东西,最好是尽快搬进来,因为我也不确定在此期间之中,会不会还有别的恶鬼会缠到你的身上来。”
阮芸梦听着,心中也对自己难免担忧起来。
其实在玉浮宫待了那么多年了,身为一个头牌,最多也只能是算一个妓子的身份。
在她之前,有许多不听话的姐妹们被虐打至死,而被赎身出去的,也多数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有些被府里旁的女子争宠所害,有的则是被主家所不喜,随手就能打杀了去,更有被接回家中没几天就遭到厌弃的,最后还不是苟延残喘能活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