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进去了。”铃萝在山门外下来,看向月宫说,“这事不简单,你去了他们肯定盯着圣剑宗办事。你在里边看着,我在外边帮忙。”
何况一进月宫,云守息就该知道她在哪了。
越良泽对此没意见。
铃萝掐诀用了画皮灵,小白狐落在他肩上,挥爪指着月宫,趾高气昂:“走!没我同意我看他们
谁敢动我这半个徒弟!”
越良泽边走边说:“半个?”
铃萝:“你一半我一半。”
越良泽无声笑着,跟着她认下这半个徒弟。
上阶梯时,越良泽似随意问道:“你锁骨左下刻的什么花?”
白狐震惊地扭头看他:“你能看见?”
越良泽不动声色地回:“偶然看见的。”
是铃萝之前靠近他嗅味时,垂眸瞬间瞥到。
或许是怕她多想,越良泽又道:“这花很漂亮,又没见过,所以问一下。”
铃萝沉默。
在越良泽以为她不想说时,却被白狐毛茸茸肉乎乎的爪子呼脸:“一点都不漂亮!是很倒霉的花,你最好别知道。”
越良泽伸手抓着白狐,将它提溜到怀里抱着:“是倒霉的花为什么还要刻?”
铃萝哼道:“别管它,总有天会消失的。”
人死后才存在的花,不仅倒霉还不吉利。
每日她照镜子看见这朵苦业花,像是无声提醒她越良泽曾死去的事实。
越良泽见她不说,便只嗯了声,眸光却暗淡几分,他发现自己想了解铃萝的一切,不容拒绝的。
这忽然提高的占有欲让他愈发小心与铃萝的相处。
刚进月宫山门,就有弟子上报圣剑宗丹水真君到访。
随后宫主派了人来迎接。
来的人未着门服,而是一袭紫袍,玉冠束发,神色沉郁。
两两相见,彼此都沉默片刻。
姜俊率先开口道:“在下姜俊,奉宫主之命带丹水真君去听楼,白藏真君与三山的人
都在那边。”
被越良泽按在怀里的白狐仰着脖子去看姜俊,又被越良泽按回去。
越良泽问他:“你怎么在这?”
姜俊抿着唇道:“说来话长,你先去听楼吧。”
“我先去见慕须京。”越良泽道,“他被关在哪?”
姜俊看了他一眼,“他被关在红雪门里,那是月宫关押重犯的禁地,没有宫主允许没法进去。”
越良泽说:“那就劳烦请示宫主。”
姜俊轻扯嘴角,拿出月听给姜妙传文,片刻后,他收到姜妙回应,转身道:“她同意了,我带你们去。”
铃萝记得离开平遥城那晚看见去而复返的慕须京跟月宫的人,那时他们应该是去王府将姜俊带走。
因为姜俊偷学咒律的事暴露了。
“红雪门在月宫后方的雪山群里,过了雪线,那边的天空总是阴沉昏暗,不见光亮的,与月宫这边的四季如春有天壤之别。”
姜俊带路时不紧不慢地解说着:“红雪门归惩恶司看管,今年初由雪明长老接任惩恶司。雪明长老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宫主,对她的便宜儿子也没有好感,所以他被关在里边不死也要脱层皮。”
铃萝心说你不是人家舅舅吗?怎么不死也脱层皮这种话说的如此坦然。
越良泽帮她问:“你不是他舅舅吗?”
姜俊翻着白眼答:“那雪明长老还算是他三叔父呢!”
越良泽沉默。
原来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两人一狐走出华美庭楼,朝那巍峨雪山群
而去,周遭树丛掩映,出树林后,天空就是黑漆漆的一片,雪山上的各处烽火楼都点燃灯火照明。
路上越良泽问:“岐山掌门这件事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事发时我不在朝花楼。”姜俊说,“那天我去了北庭城内办事,第二日才回月宫。”
见越良泽看他,姜俊又补充道:“白藏真君昨日到时,已经询问过事情经过,也见过他跟巫山圣女。”
他们走到红雪门前,雪山崖底,森严的铁门两旁站着几名穿着软甲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