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變聲期的恐怕就是這少年了。
宋婉心裡頭嘀咕,莫不是他的房間也被讓出來了?
他們來的時候,潘家已經在驛站安頓下來,所以不願意讓房間也是人之常情,誰也不想來回折騰。
宋如和宋婉進門行禮,潘夫人招手讓她們起來,笑著說:「好標誌的姑娘,早就聽說宋家多俊才,卻不想女兒家更是如花似玉,更勝一籌。」
「夫人謬讚了。」
宋如代為回答,宋婉作為妹妹,就只微微低頭,裝著羞澀就好,她裝得並不是很到位,一雙眼極為靈活地把場中的兩個外男掃了一下。
無論是青年還是少年,可都跟潘大人不怎麼像,一定要說的話,或許他們的眼睛都挺像的,其他的,也許鼻樑很像潘夫人,看著就有幾分剛硬,剩下的,就是各有特色了。
青年和少年倒是能夠看出是兄弟,卻也不太像,不知道是不是有庶出的。
衛明之前跟宋宣說的時候,也沒說到這麼多,想來他也不太了解這種細節上的問題。
宋婉格外關注嫡庶,除了自己是庶出之外,也是想要來一個橫向對比,看看別人家的庶出都是怎麼跟嫡母相處的。
「……這是我家的兩個兒子,潘佑科,潘佑辰。」
潘夫人給做了介紹,被提及名字的時候,青年潘佑科和少年潘佑辰點頭示意,潘佑科眼中似乎有著笑意,微微勾起唇角,三分像是在笑。
潘佑辰目光有些飄移,他大約也意識到了剛才在房中抱怨的話被聽到了,只這時候也不好問,再有,看到宋如和宋婉都是美女,也不免覺得在美女面前顯得小家子氣,連個房間都捨不得出讓,更是添了幾分懊悔。
早知道是給這樣的美女讓房間,他大約會心甘情願一些了。
潘夫人拉著宋如說話,宋婉就站在後面,完全是「姐姐說的就是我說的」表現,根本不想顯眼,那潘佑辰卻沒這份定力,他像是得了多動症似的,站也站不住,不知道何時就湊到宋婉身邊,小聲說:「你們是回京做什麼的?」
他主動搭話,宋婉眨眨眼,看著他面上微紅,眼神又飄向一邊兒,淺笑:「回京看望祖母……」為了婚姻可是萬萬不能說的,但……宋婉的眼神飛快地掃過潘佑辰,以及潘佑辰身後坐著的潘佑科,這兩個有沒有訂婚?
她看著,這潘佑科長得體面,若是配宋如,不知道潘大人家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門當戶對?
現代嫁女還怕精準扶貧,成了人家的踏腳石,古代就更是不可不操心這方面了,古代的婚姻還是三妻四妾的吶,若是真的遇人不淑,那可真是耽誤一輩子。
雖有和離的說法,但宋婉已經讓春巧打聽過了,和離的人家還是少,普通人家根本t?沒有這條路徑,打不起官司,見不起官,富貴人家,則多半是丟不起這個臉面,有的時候寧可讓女方守活寡,禮佛度日,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當然,休妻這種事兒也少,古代的男尊女卑在一些地方意外地保護了女子的某些利益,比如說女方若曾侍奉過公婆,便不能被無故休棄,若是女方娘家沒了親近的人,也不能被休棄,夫家是要養一輩子的。
其他什麼嫁妝私有之類的,也讓宋婉稍感安慰。
她早就想過最壞的可能了,如果沒有遇到一個好人,那就守著自己的嫁妝好好過日子,生活麼,也不是非要有個兒女情長。
「我們也要回去看望祖母……」潘佑辰說到這裡,皺了皺眉,不知道是否想到什麼煩心事,他是完全不會掩飾,完全呈現在臉上,見他這般,宋婉也就「原諒」了他之前的心直口快。
宋如被潘夫人拉著聊天,聊了好一會兒,宋婉開始還認真聽著,試圖聽出來點兒高低,後來被潘佑辰分了心神,就只顧著跟他私語了。
一個房間之內,相隔不遠,所謂私語也絕對不是耳鬢廝磨,宋如看到也並未多說什麼,便是潘夫人,也只是多看了一眼,發現潘佑辰還上手拍宋婉的胳膊,她瞪了一眼兒子。
潘佑辰全無察覺,說到興起的時候,手舞足蹈得,恨不得當場給宋婉表演一個射術,讓她誇讚一番,實在是少有人以「你好厲害」的目光看他,看得他像是一瞬間成了一個大人似的,眉梢眼角都是得意。
潘佑科手邊兒放著茶盞,並不胡亂插言,被潘夫人提及,才說個一句半句,對上宋如的目光也依舊有禮,但注意力卻不免被潘佑辰的高低聲吸引,然後就見宋婉笑靨如花,一笑繾綣。
「……我還有匹駿馬,是我舅舅送我的,我帶你去看看……」
「駿馬?白的還是黑的?」
「棗紅的。」
「啊……」
「怎麼,你是喜歡黑馬,還是白馬?」
「那當然是白的了,白馬好。」
「哪裡好了?」
潘佑辰跟宋婉說著沒營養的廢話,竟是一點兒都不覺得無聊,說要帶宋婉去後面馬廄看看他的駿馬,就真的跟潘夫人請示了。
「去吧,去吧,都去,你們年輕人,多活動活動好,別陪我在這裡坐著了。」潘夫人說著也鬆開了宋如的手,見她踟躕,還道,「既要同行,路上再說話也便利,不急於一時,你們舟車勞頓的,也該好好休息休息。」
「多謝夫人。」
宋如行禮,宋婉跟著行禮,姐妹兩個出門的時候被讓在了前面,潘佑科是出於禮貌地讓行,潘佑辰就純粹是被潘佑科壓著讓行,否則他是要走在前面領路的,被潘佑科壓著,還不理解:「哥你拉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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