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呼一聲,隨著他的力度仰起頭,將整個脖頸都展露在他面前,是完全信任的姿態,他的喘。息如擂鼓響,所有情緒和衝動被她一個動作調動。
他稍稍停頓,望向她帶著水氣的雙目,竟覺得雖是他在咬著她的喉,但實際上卻是由她在操控他的一切,性命是這一切中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第73章
他停下動作,聲音喑啞著說「多謝」。
「謝什……」她話還未說完,又被他吻住唇,最後一個字吞沒在他口中。
他要謝她的實在太多了,謝謝她雖然艱難,但還是好好地活著,讓他還有機會見到她,更要謝謝她留給他情意幾分,才有如今的耳鬢廝磨。
軟榻狹窄,他側身躺下去貼著她,原本平躺著的她也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
四目相對,周遭靜得沒有半點聲響。
她的斗篷再次滑落下來,從她的肩上一點點掉到地上,緊挨著明亮的爐火,依稀瞧見明衣未遮住的腳踝、赤足,他的手指不知道何時滑到她的長髮中,觸及濕漉漉的冰涼,但身上的火沒有澆滅半分。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耐性,在她跟前分毫不剩,他克制著撐住身子,與她拉開些距離,兩人的衣裳隨著他的動作摩擦出聲音,那麼低、那麼輕,落在他的耳朵里卻格外清晰。
他們離得那般近,以至她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他周身的變化,她僅僅猶豫片刻,便果斷地抓住他的衣袖,心砰砰直跳,仍沒頭沒尾地說道:「我絕不會後悔。」
既已經同他互換心意,便早知會有今日這一刻,人之常情,她對這樣的親密並不抗拒,最為重要的是,沒有什麼比他們還擁有彼此,更為可貴的事情了。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可這樣的話反而讓他清醒,她這般珍貴,不該在這樣簡陋的地方,更不該在沒有禮數的情況下,草草將自己交付給他。
他咬了咬牙,欺身俯在她身上,柔聲說道:「我不急於一時。」
她怔了怔,抓住他衣袖的手剛要鬆開,他卻已經伸手攥住她的手,胡亂將她的手落在腰間鸞帶上,手指一勾解開,指引她從衣裳間探進去,自腰一點點往上觸,聲音低啞地不成樣子,「碰……碰我。」
她聽從他的指令,手指依照他的意思,在他腰腹周圍輕輕滑動,儘量照顧到他每一寸肌膚。
他渾身顫抖,只覺得惶惶然不知所以,失魂落魄間,用另一隻手撫慰上那處焦躁不安,已經變得急不可耐,「親親我吧。」
他們腿貼著腿,他的每一下動作都能碰到她,她感受著他的動作,輕輕親他的嘴角,用手指為他擦拭額頭的細汗。
在這一刻,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發狠般吻上她,奪走她所有的呼吸,讓她不得不進一步依賴他,與他唇齒難分。
別樣的感覺一點點攀升,從腳底到頭頂,待蔓延到全身時,一股暖流潑灑而出,他輕唔了聲,自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是在喚她的名字。
他倒在她身上,她緊緊抱住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停留在他腰腹的手順勢伸到他的脊背,一節接著一節地摸下去,她的本意是安撫與溫存,卻讓他再次心生衝動。
「別動。」他的語氣帶著求饒的意味,灼熱的氣息盡數撲灑在她耳側,「若要再來一回,可就不是……」
她頓住,渾身上下都不再動彈。
他在她耳邊輕笑,「我再抱抱你就好了。」
他緩了好半晌,那種被欲望沖昏頭腦的茫然感漸漸消去,這才覺出身上已經濕了大半,他起身拾起斗篷蓋到她身上,「你別動,我先給你換衣裳,再叫梁進給我拿衣裳來。」
她很是不好意思,偎好衣裳起來,趿鞋往床榻處走,「我自己換,你也快些去。」
他面上笑意更濃,手撐著軟榻,望她的身影消失在簾帳中。
。
漫漫荒漠,起起伏伏的沙丘早已經在黑暗中不見蹤跡,唯留的一處光影,是關內的院落,只是那光芒過於微弱,經寒風吹動,幾欲熄滅。
院內前前後後跪了一大片,天凝地閉,他們呼出的每口氣兒都盡數成了寒霜,雲霧般升騰而起。
高坐之人的目光自他們臉上一一越過,良久沒有出聲。
沒有人知曉深夜被叫來的緣由,漸漸膽戰心驚起來,不敢猜測,不敢言語。
不知又過了多久,座上人微微挪動身子,終於開了口:「深更半夜將諸位叫過來,是有一樁事想不明白,想問問諸位的意思。」
底下人面面相覷,摸不透他的脾性,有膽大之人隨聲應和:「王爺有事只管吩咐。」
裴瞬用手臂支起下頜,不慌不忙地沖身邊跪著的人擺擺手,曼聲道:「適才同本王說的話,再給他們重複一遍。」
那人回身朝眾人張望,支支吾吾道:「王爺……王爺命我留在婁州,打探……」
他的猶豫換來裴瞬的呵責,「怕什麼?大聲將適才的話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他連聲道是,抬高聲音回應:「屬下應王爺之命留在婁州,打探皇上將姜姑娘如何安葬,守了好幾日,也沒見皇上離開,後來多處打聽才知道姜姑娘並未過世,只是服了毒才致假死,眼下早已經救回來了。」
底下知情的人聞言皆是心下咯噔一響,明白他們做的事到底是瞞不住了,只是到了此刻,是該推出一個人來頂罪,還是盡數站出去,期盼著法不責眾?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