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还有一些药酒,你坐着别动,我拿出来给你揉揉。”
“怪不得你头都乱了,想必是被那些花枝给勾的。”
“望春台那种地方,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会去,晚两天修剪又能怎么样。”
甘凝絮絮叨叨的说着,她们这间大通铺里,她的年纪最大。
前几年有小宫女被分进来,几乎都是她照顾着长大,季寒苏也不例外。
所以众人都对她格外尊敬,视她为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季寒苏不自觉的摸了摸头,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老脸一红,赶紧说道,
“好姐姐,别麻烦了,我只是摔了一跤,没被伤到。”
“脚上的皮都没红,哪里用得着擦药酒。”
甘凝转过身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季寒苏点头,“真的,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摔伤了吗?”
说完,就站起来原地跳了两下。
甘凝这才相信,也懒得再拿什么药酒。这东西也是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能省则省。
季寒苏说道,“凝姐姐,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回来晚了,膳房连汤汤水水都没了。”
甘凝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油纸包,打开之后是两个白面馒头。
“刚才没看见你,就猜到是有事耽搁了,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这个。”
“虽然凉了,但还没硬。赶紧吃吧,不然一会儿其他人,都回来了。”
季寒苏笑着将馒头拿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好姐姐,谢谢你。”
“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们。不像隔壁屋,每天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得厉害。”
“倚翠姑姑就要出宫了,这管事姑姑的位置,我们大家可都只服你一个。”
甘凝连忙伸手捂住季寒苏的嘴,看了眼门口,小声说道,
“这事儿要看上头的意思,我今年也才刚满二十五,怕是没这个运道。”
“上头没安排下来之前,千万不能胡说。不然新的姑姑过来,你我都讨不到好。”
季寒苏点头,甘凝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即便是有十成的把握,没公之于众之前,她也不会透露分毫。
只听她叹了口气道,“我们都只是宫女,能住在一个屋,也是大家伙的运气。”
“若是再不能一条心,日子只会比现在更难。真出了什么事情,连帮忙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
“凝姐姐说得对,至少咱们屋里的人,都是一条心。”
季寒苏点头说道,底层奴婢抗风险的能力太低,宫里栽赃陷害又太多。
隔壁就因为偷东西被赶出去好几个,至于是真偷还是被人陷害,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真要让那样的人来管花房,她们这些人,都别想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