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皇上还会因此想到,自己做皇子时的难处,您说他原本就偏了的心,会不会直接偏到底?”
像是打翻了颜料盘,赵琚脸色变换极快,几个呼吸之间,就经历了四季。
他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些,不过是当局者迷。自从前些日子病过一场后,老皇帝的身体就大不如前。而那金丹。。。。。。。
小春子想法子弄到了一些,炼丹剩下的药材渣子,他让人仔细验过,全是些大补之物加上部分矿石。是有提神壮阳的功效,但吃多了也能要人性命。
怀王拐弯抹角的送人进宫,进献这种要命的东西,就是为了给太子铺路吗?
赵琚陷入沉思,季寒苏也没有多说,天气渐冷,这里也没个炭火。肩膀露在外头凉飕飕的,万一受了寒年纪大了风湿怎么办?
往他怀里拱了拱,季寒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假寐。
后面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再见。不过没关系,今天这顿还算给力,素两个月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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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赵琚沉着脸直接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提笔就是一封密信,封口之后递给高程。
“把这封信送到孟家,悄悄的,不要被人看见。”
“奴才遵命。”
高程拿了信转身就往外走,赵琚坐在那里,盯着桌上铺好的白纸,自言自语道,
“本王倒要看看,你们的感情到底能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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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日子每天都大差不差,吃饭、做活、睡觉,和进厂也没多大区别。
有那点儿空闲时间,也不能随意走动。否则惊扰到主子,便是猫妖变的,天生就有九条命,也都不够被拿来杀的。
所以季寒苏一直以来,都喜欢走偏僻小路。最大限度的避开嫔妃,安全不说还能少磕几个头。
不过自从上回在冷宫外头,撞见崔嬷嬷的事后,她便极少再往偏僻的地方凑。
就怕又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再倒霉些让人察觉,成了太安宫水井里的泡芙。
可她不想找事儿,事情却偏偏要找她。好好的走在路上,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天上落了下来,就落在她前面两步远。
能在宫里放风筝的,就不会是奴婢,季寒苏并不想多事,但周围除了两个正在扫地的小太监,还有几个路过的宫女。
没办法,季寒苏只能将这只风筝捡起来,在原地等着。不过以往风筝上画的大多是花鸟鱼虫,有的还喜欢再题两句诗词。
这只风筝却是画了一幅荷花图,除了两朵半开的花骨朵,其余地方填满了荷叶。花苞上,叶子上画了不少露珠,晶莹剔透,跟真的一样。
不过这人画工如此精湛,留白的地方却少之又少。好似没见过雨后新荷,只能凭借想象来画,一眼看去太过拥挤,可惜了。
季寒苏惋惜的看着风筝上的画,突然琢磨出不对来,越看心里就越是惊慌,越是惊慌,面上就越不敢显露分毫。
这哪里是什么荷花图,分明是有人用风筝传信!只怕这些露珠的位置,都是有意为之。
稳住,她就是个文盲宫女,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