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音跟她碰杯“你的成语学得还不如铁蛋。”
“我的成语怎么了”蒋听月不服气,“李鸡你来说。”
李希举着杯子想了想“我祝你平安。”
“”
宁思音叹气“对不起,是我自己的文学素养太高了,不应该对你们俩抱有过高的期待。”
喝完一杯,蒋听月继续倒酒,边充满钦佩地说“牛还是你牛,真是个干大事的人,连宁叔叔跟我们蒋家人都敢骗,胆子真够大的。”
“过奖过奖。不过我也被人耍了,要说骗人,还是姓严的最牛。”
“他人都进去了,牛个鸡毛,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蒋听月啧啧道,“瞧瞧你,凭一己之力把苏城搅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风,啧啧,我都不配和你做朋友。”
李希深有同感“我也是。”
宁思音“你们俩有自知之明就好。”
已经真相大白,宁思音也不再需要在她们两个面前隐瞒,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叽叽呱呱讨论这件事的始末。蒋听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点古怪地凑到她旁边。
“我这一琢磨吧,你才刚刚知道自己身世,那你当初嫁给我三叔”她挤眉弄眼,“是不是嗯哼”
李希接话“很明显,只是权宜之计。”
“嘘。小声点,被别人听到,我三叔还要不要面子了。”
宁思音没作声,心说你三叔早就知道了。
蒋听月喝得有些多,把手往她肩上一搭,又问“那你爷爷现在走了,你也不用再演戏了,是不是该踹我三叔了”
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贱兮兮地嘿嘿两声,“你踹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要看现场。我一定要看看,我三叔是什么表情嘿嘿嘿。”
这话倒是忽然把宁思音问住了。
她说得没错。
当初顺从爷爷的意思才结的婚,一早就打算好等时机合适就抽身,才选择了好欺负的蒋措。
现在这场戏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往下演了,她一直在等的时机,到了。
那,要踹掉蒋措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宁思音感觉到了潜意识的抗拒。
她想想也是,蒋措舍身救她那么仗义,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就算要踹掉人家,也不该是现在。
良心这玩意儿,她还是有一点的。
宁思音的酒量长进不少,李希是个对自己有数的人,没多喝,就蒋听月自个儿醉得稀里糊涂,被俩人协力架到车上。
宁思音叫司机送她和李希回家,自己去了医院。
时间还不算太晚,没去医院看过蒋措,总好像这一天不完整似的。
晚上的医院非常安静,宁思音害怕吵到蒋措,出了电梯就将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
她脚步很轻,所以走到病房门外时,里面的人并没有听到。
宁思音正要推门,视线略过上方的可视窗,停了动作。
蒋措还没睡,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宁思音仔细看了两眼。挺眼熟,还是上回那位同事。
最近一直轮班守病房的保镖却不在。
这么晚来看病人
还特地把保镖支开
蒋措并不喜欢热闹,但毕竟是蒋家的小三爷,如今宁家遭逢剧变,偌大家业落到宁思音手上,这对小夫妻更加成为许多人争相笼络的对象。
听说他受伤,这段时间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但许多借机攀交的都失败了,连人都没见着,被保镖拦在了病房外。
蒋家的人时不时会来,二奶奶经常亲自给蒋措送饭。
至于蒋措的同事,宁思音要是没记错,那天之后,只有这位女同事又来过几次。
也许是女人的天赋吧,从第一次见面,宁思音就觉得这个人看蒋措的眼神不一般。
对方的行为并未有出格之处,但宁思音就是不喜欢她站在蒋措旁边的画面。
宁思音的手从把手上移开,悄没声息地站在门外盯着。
床边那把椅子是她特地让人换的,坐着舒服。现在女同事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