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勰本来就对父亲死因耿耿于怀。听徐馥这样一说更是火上浇油。令周勰心如刀绞般的疼痛。
一提起周玘,周勰就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旁边的人看见了周勰这样,一个说:“难得周世子这样孝顺。”
另一个人说:“现在不能叫世子了一个是侯爷。这样年轻就袭爵还这样孝顺,今后必然有很好的前程。”
这些当地的这些名流非常尊崇周家。
从周勰的曾祖父周鲂的时期开始周家就显赫在吴地。曾祖父曾做过吴国的鄱阳太守:他父亲周玘曾做过西晋、东晋吴兴太守。他的叔父周札是当朝东晋的右将军。这些都是周家在当地有很威望的底气。难怪这些名流都削尖脑袋来给周家捧场。
周勰被这些人吹捧得晕头转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领军人物。当晚他聚集这些名望家族在周家的偏厅议事。
留下来的人都纷纷的说。周勰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这一晚,他们聚集在周家,周勰名义上说是以叔叔为,徐馥为先锋的一个反叛组织成立了。
周勰说:“今天咱们聚集在这里,咱们先拿下吴兴现任太守。再与我叔叔汇合。同他带领的队伍一起讨伐北方人,把他们赶回北方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吴地要掌握在咱们吴人的手中。”
那些世族的人纷纷响应。徐馥最先站起身说:“凭什么我们要受他们北方人管制?他们先是来咱们这里说是避难。现在鸠占鹊巢反应过来做了我们的主人。凭什么啊?”
徐馥被逐出军营后为了养家糊口,他在府衙谋个差事郡功曹。在袁琇手下做一些杂事。日子久了与袁琇的一个侍妾。珠儿日久生情。他早就想把珠儿据为己有。
怎奈何那珠儿只是看他高大英武。只是耍耍而已。并没有想过放弃太守府的荣华富贵。如此的被耍弄令他怀恨在心。
想到这里他把刀插在身边的桌子上。旁边的蜡烛被带起来的风吹得摇摆不定。这些人的影子被投射到墙上也跟着左右摇晃。
徐馥说:“都报一下人数。”
这些名流世家每一家都豢养着一定数量的死士和家丁。平时好酒好肉的招待他们。和平时期看家护院,有事的时候需要他们无条件的替主人卖命。
这些人都纷纷报上人数,这一凑就有二百多人。其中不乏武功高强的人。
当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夜。徐馥只带领几名高手,利用身份之便打开了太守府的大门。袭击了吴兴太守府。他们穿着夜行衣,悄悄的潜入府内院。杀了府里所有当值的衙差。
当时是夜里的丑时。人们正在酣睡。袁琇与家人都住在太守府。外面的人都被杀了没有人进来报信。
徐馥把院子里的茱萸砍下来,插在袁琇的心口处。本来茱萸应该是弯弯曲曲的。可是那四棵茱萸却“不曲而直”。这样制造成袁琇被茱萸杀害的假象迷惑那些不明真相的人。
徐馥杀了太守,夺得了太守府的兵符。把袁琇的妻子和三个侍妾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连夜运往外地卖。袁家那仅仅六岁的儿子也被他派手下人给秘密斩杀了。唯独留下那被吓掉了魂的珠儿,把她偷偷的关在密室里。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
徐馥把袁家的其他人都杀人灭口后埋在了太守府的后院。他率先带着那些手下人住进了太守府。
这一夜徐馥在太守大人的床榻上与珠儿再续前缘。却再也找不回来先前那偷来的感觉了。
徐馥杀了吴兴太守袁琇,掌握了太守的兵符。第二天徐馥要求吴兴太守属下的那些将军过来开会。
他宣布:“太守大人和家人们都是被茱萸妖给杀害的。不信可以上前来看看。”
他把袁琇的尸体连带着插在身上的茱萸放在门板上。让他们参观。
袁琇属下大部分人都是北方人。他们一看袁琇大人的惨状不忍直视。又看到拿着兵符的是大人身边的一个郡功曹徐馥。
郡功曹本来就是替大人做事情的。想来这个人应该没有问题。他们虽有疑问也没有多想。就如实的把兵册上交过来。
徐馥一点兵册居然现有数千兵马。这些兵马只认兵符。谁手里有兵符听谁的调遣。
他和周勰打着右将军周札的旗号开始扩充兵力。一些闲杂的当地的人也都纷纷投奔过来加入他们的队伍。
这一天徐馥与周勰商量说:
“小侯爷,现在日子短没有人知道太守被害的真相。他日这些兵若是知道真相后怕是不服咱们的。必须推举一名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领,才能压制住他们。”
周勰问他:“我不可以当领吗?”
徐馥劝道:“小侯爷,您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不知道军队里的规矩。这带兵打仗可是要有一定的威望才能胜任。否则那些人是不会服从的。”
周勰说:“咱们推举我的叔父为领吧,他可是一名将军。那些人准保信服。”
徐馥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们决定今晚就去找周札,去商量请他出任叛军领这一职务的事。
他们以为消息掩盖的很好。哪知道这些消息早已经被青雀门知晓。传递到门主那里。上报给了王爷。
王爷分身乏术于是派殷佑与郭璞去吴兴处理这件事。殷佑与郭璞刚到吴兴地界。突然听见有“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响由远而近。前面探路的侍卫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到殷佑的身旁飞身下马,跪倒在地说:
“报告大人,前面有危险。是否继续前进?”
殷佑大人说:“再探再报。”
侍卫双手抱拳施礼说:“是。”起身上马奔前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