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带着怎么也止不住的清澈笑意。
“这么喜欢?”
见过一面之后竟如此欢欣,此时的公主不再那么清冷沉默,像是回到了以前更鲜活灵动的时候。
江殊澜确定地点了点头,“若是父皇和母后还在,也会很喜欢他的。”
“先帝和先皇后以前,是很喜
欢他。”想起了什么,叶嬷嬷意味不明地说。
“不是对骁勇善战的武将那种喜欢,而是……”
江殊澜顿了顿,还是略带羞赧地说了出来:“是对女婿的那种喜欢。”
叶嬷嬷上完药,没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先皇后若是还在,定会取笑殿下心急。”
刚说完,叶嬷嬷心里就难掩难过。
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已经出落得越发绰约若仙,还有了自己倾慕的人。可惜先皇后看不到殿下此时的模样,不然定会很欣慰。
“嬷嬷,我会好好的,不让父皇和母后担心,也不让你担心。”
叶嬷嬷看着她脸上清浅的笑,担忧稍微少了些。
人心难测,也不知临将军是否是良人。她只盼着殿下能真的如愿。
其实当年先皇后便更属意让临将军当驸马,只是担心他常年和将士们来往,不够体贴不会疼人。
先帝也因不愿爱女以后担惊受怕,和四处征战的夫君聚少离多,才选了当年德才兼备的新科状元范明真。
那时叶嬷嬷便疑惑,怎么先帝和先皇后都不把临将军的样貌纳入考虑。现在想来,或许他们也见过临将军面具下的模样,才不担心这个。
叶嬷嬷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殿下这些往事,便有侍卫在殿外求见。
江殊澜很快走到门外,问:“人都到了?”
“回殿下,都到了,正在府门外等候吩咐。”
侍卫拿着公主令牌去禁军营跑了个来回,依据那条奇怪
的选人原则调了些人过来。
“卑职方才在门口遇到了纪怀光纪将军,他说是替临将军来送金创药的,还转告您要及时给手伤上药。”
江殊澜正惊讶于原来临清筠发现了她藏着的手伤时,侍卫继续道:
“他还说,临将军重伤复发,危在旦夕。”
江殊澜的心猛地揪住,狠狠疼了一下,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
*
将军府里一片安静,不断有人脚步匆匆地从某个院子里进出。
纪怀光送走随行军医,黑着脸回到临清筠的房间。
“你是真不怕疼不怕死啊,这些伤口都崩开又包扎多少次了,我看军医都快麻木了。”
“不打仗的时候,能不能照常变回你那个斯文模样,别再动不动策马折腾自己了?”
纪怀光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看着他胡来就着急上火,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见他只看着那篮子红玫瑰不说话,纪怀光没好气地说:“行了别看了,说不定公主很快就来。”
临清筠闻言看向他。
体会到他无声的追问,纪怀光有些心虚道:“公主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你受了重伤的事。”
他还故意说得严重了些。
“要不你换身好看的衣服,再弄得精神点儿,等着迎她?”
临清筠沉默了几息,平静地说:
“她不会来。”
其实纪怀光也拿不准公主那边的情况。
“反正不管她来不来我现在都得替你进宫面圣,你就老实在府里待着。”
临清
筠受伤的消息一报上去,宫里那位为显皇恩浩荡,叮嘱他先好好养伤,不必急着进宫。
哪怕为了面子过得去,皇帝再心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动临清筠。
纪怀光带上门离开后,临清筠晦暗不明的眼神又重新凝在那些鲜艳娇丽的花上。
过了会儿,他才动作轻柔地抚了抚最中间那朵玫瑰,低声吩咐暗处的影卫:
“若是公主来了,不必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