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踩过月光下的树影,轻轻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语带笑意:“因为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临将军是我的人。”
“你今天这身太好看了,我怕有人打你主意。”
今日大启最优秀的好男儿都在京郊猎场,虽不能去围猎,但还是有不少名门贵女被请来。初春时节也是适龄男女们互生情愫的好时候。
临清筠离京三年,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穿这套玄色骑装的模样不仅一
直被江殊澜记在脑海里,也引了不少娇美的妙龄女子目光流连。
临清筠沉默须臾,“是你的人。”
江殊澜心里一顿。
她不止一次说过这种话。
重活一世她不愿在临清筠面前掩藏什么,恨不能能让临清筠时时刻刻都记得她心悦他。
但这是临清筠第一次给她回应。
鬼使神差地,江殊澜顺着问:“谁是我的人?”
“临清筠。”他温和道。
江殊澜微怔,很快侧首看向临清筠,发现平日里走路时习惯目视前方的人,此时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眼神比月光与晚风还要温柔。
江殊澜停住脚步,临清筠也随之停下。
“怎么了?”他问。
“临将军,你是不是……有心悦之人了?”
接他回城那日,江殊澜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临清筠很干脆地否认了。
两人越来越亲近,相处间已无距离,但临清筠从未挑明过什么。
每回江殊澜说起自己对他的在意,临清筠总是温和地笑着,听着,不曾回应。
临清筠目光柔和地看着江殊澜,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心悦之人吗?”
“有的。”
“是谁?”江殊澜忙追问。
“她正紧张地牵着我的手,期待又忐忑地望着我。”
“澜澜,我心悦你。”临清筠一字字认真说道。
江殊澜心头微颤。
“你是不是……醉了?”
不然怎么会用这么深情滚烫的眼神看她。
临清筠眉间微蹙,神色有些不适地轻轻动了动脖
子,“可能是,头有点疼。”
他熟知“风行马上”的后劲会在什么时候发作。
见临清筠并不否认醉意,江殊澜有些着急。
“不行,那你刚才说的岂不是醉话?”
临清筠眸中带着细碎笑意,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腻白皙的脸颊,温声道:“是真话。”
是他要借着莫须有的醉意,才敢说出口的话。
非要追问的人是江殊澜,得到想听的答案之后脸颊发热的也是她。
不知是烈酒还是深夜的春风,给临清筠平添了几分勾人的风。流意气。
江殊澜感觉到临清筠用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托起自己的下巴,还俯首越靠越近。
他想吻她。
那日在她榻上的迷乱结束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向她。
是酒的后劲上来了,醉意催生了些他平日里不会外露的情绪和念头吗?
像是从未接过吻,江殊澜紧张得连忙阖眸,长睫微颤。
这副惹人怜惹人疼的娇羞模样落在临清筠眼里,让他心底的深沉欲望不断翻涌。
“殿下,真巧,我们竟在这里遇见了。”
墨玄峤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江殊澜同时感觉到临清筠牵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她安抚般蹭了蹭他的掌心,转而蹙眉看向隔着一段距离的墨玄峤,声音清冷道:
“四皇子听了多久?”
“微臣刚来,只听见将军最后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