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诺借了一条浴巾上来帮许应皖裹住,一时之间本就生气,看她一脸茫然和不懂的样子,还真是气不从一处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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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皖啊,你说你是不是傻?”熊诺正站在场务的棚子里数落许应皖。
“我是以为……啊,啊切……以为沈括落水了嘛……我……”许应皖说得声音越来越小,言语苍白的为自己辩驳。
她今天就是冲动了,什么都没看清楚就下去把人逮上来,是的,是逮,不是救。一想到这儿,许应皖就颓废。
嘟囔着,还哀叹了一口气,怎么糟心事儿这么多啊,还真是祸不单行。
悄咪咪的看了看熊诺的脸色,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给小熊添麻烦了。
“不是我说你,应皖,这种时候你应该先告诉我一声你来了,我好去接你的,现在落成这个局面。”
熊诺一副老成的样子,“你看看你的衣服,全都打湿了,还一直不停打喷嚏。还有你的小腿,你不是还要回去拍戏吗?你看看你这个腿,那么大个口子。”
许应皖把脚高高的搭在简易收缩的椅子上,那条湿透的牛仔裙往上撩开,露出洁白的小腿,上面一条狰狞的疤痕。
好在血流的不多,应该不会留疤。只是看着很恐怖了。
“括……沈括怎么样了?”
“据说是一脸的冷漠,你这回算是碰钉子了。”
“才不会,我们括括平易近人的,上次他……”还舍身救我呢!
“你没来之前,沈括卡在这条戏已经卡了五遍了,都快冻感冒了,这好不容易能过了,你还来搅和。”
许应皖满脸的懊悔:“五遍,那是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了吧!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括括呐。”
她小声嘟囔。
“之前的戏,沈括几乎都是一遍过,但是这一条,就是过不了。”熊诺担忧的看着许应皖的伤口,随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许应皖沉了沉眼眸,她知道。
括括之所以不去学游泳,是因为他怕水。因为一些他自己都不愿意透露的童年往事。
所以他有了阴影,很深很严重的阴影。
就算他演技再好,也过不了这样的溺水戏。这是一道内心深处的伤疤,如果没有人帮他治愈,是不可能愈合的。
这就是为什么许应皖想成为妈妈粉一样,因为她想让他感受到爱,从小就没有拥有的爱。
她的沈括,太可怜了。
可怜到,她都忍不住去心疼他。外表拒人千里之外的人,不是生来就冷漠的,是因为被伤害,被折磨,被忽略,所以才会下意识的认为,别人会把他忽略。
“所以是我,害得他要重新过一条吗?”
她皱着眉,内心早就把自己谴责了千百遍。
她内疚,心急。
她不想要括括再次经受这样的折磨。
她有一瞬间,都想喊许父进个资到这个剧组,然后把这场戏改掉了。
不让括括为难,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