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连续滚动了数下,严廷季突然抿直了唇,狠地把人往旁边一掀,自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岳凝突然被掀倒在地,一脸
的懵逼:“哎,你这孩子,怎么……”
严廷季一句话不说,站过去,伸出手想要拉她。
可不知为何,手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到,把衣袖拉下,攥在手中,然后才又上前来。
隔着衣服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然后又隔着衣服,看也不看她一眼,把她半推拉地送到了床边,甚至来不及把人放到床上,说了句“早点睡”转身就跑。
岳凝:“……”
小没良心的,他喝醉她照顾他一夜,他却连盆水也懒得给她打。
算了,不洗了,睡觉。
严廷季几乎可说是狼狈不堪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脸上的红意退去,是一片如纸般的苍白。
他像是不敢置信什么似的,盯着自己的双腿,不知过了许久,手颤抖地伸了出来,捏着长衫的一角,缓缓掀开。
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间时,蓦然间像是看到一只吃人的怪物,身体猛地一颤,一把将长衫盖了回去。
他双手紧紧压着长衫,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怪物出来。
可他却只感觉自己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他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这样并不能让他全身的焦灼有所改善。
心中的野兽正在缓缓张开血盆大口,想将唯一的一点清明吞噬,空气中仿佛有了一只魔鬼,在他耳边轻喃。
“我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不要藏了,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君子,
装什么呢?”
“不……不,我不是,我不能……你滚开,滚开。”
可曾经自己做过的事却一件件在眼前浮现。
他为什么要大晚上泡在冷水里,要把自己冻病?那不是他会做出的事。
他为什么不想她改嫁?为什么魏楚出现时,他会有那样的心情?他难道不应该她希望有个好归宿吗?
他为什么宁愿自己欠朱现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还的承诺,也不愿意她欠他?
他为什么不敢回想发烧那一晚具体的的情景,为什么始终不敢想自己的嘴怎么破的?
他为什么——
他不敢再往下想。
少年赤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红光,他突然站起来,扫掉面前书案上所有的书。
一声极致压迫地低吼从他口中传来:“不……”
所有的书滚落到地,只有一本压在最下面的薄薄的本子,静然地躺在了那里。
不知何时,月亮露脸了,清冷的光洒在了窗边的书案上,映出了书封上的两字。
心经——
第二一早,袁震来找严廷季一起上学。
二人从小就熟识,去彼此家中都十分随意。
当他跟岳凝打了招呼,去了严廷季的房间。
只是当他打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