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相信我。”
岳凝抬头看看少年着急的面孔,缓缓笑了:“嗯,大嫂相信你。那个少年的事,你做得就很好。”
严廷季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少年母亲生病的事,并不是他无意间撞到,而是他盯了少年好几天,抓到的他的弱点。
他做这事,若是让布政使或明大人知道了,对他没有好处。
他必须确保这个阿泽的嘴够严。
能让一个人嘴严的话,无非就是两
个方法。
死人——
与恩情。
因为有大嫂的教诲在,他自然不会轻易杀人,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大嫂,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坏事,可能伤害到你,你会不要我吗?”
他突然抬头看向岳凝,漆黑的瞳孔映着她错愕的神情,目光如同一张网,将她网得死死得。
岳凝感觉自己有点动弹不得,可能是被这个问题问懵了。
“坏事?伤害我?”她想了想,瞪大了眼睛:“你特么不会是想篡权,抢我的家产吧?”
严廷季:“……”
在她心里只有家产,只有悦颜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他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自嘲呢?
少年内心所有的挣扎与彷徨,突然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砸得四分五裂。
他突然抬手,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我对你的家产没兴趣。”
有兴趣的是——
“哎哎,不是抢我家产,你要干嘛?又要代你哥休我?”
“没有。”
“那是想娶一个母老虎回来跟我对着干,天天气我?”
“我不娶。”
“那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搞大别人的肚子了,想让我赔人家钱?”
“越来越离谱,别闹了。”
“那你说害我,到底是什么啊?”
“没什么,随便说说。不是说要请客吗?时间差不多了吧?”
这一晚,岳凝和严廷季都沉浸在得中解元的喜悦当中。
晚上两人回来得很晚,但福海城晚并不宵禁,街上还有行人来往,只是比白天少了许多。
两人
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岳凝扶着严廷季的肩膀发毫言壮语:“廷季,你等着,我肯定会把生意做到京城,到时你在那做官,我做生意,咱把娘接到那里,一家人一直在一块儿。”
她喝得有点多,严廷季虚扶着她的腰,却又不敢太近。
即使是这样,他都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又要抄一夜的心经了。
但她说的话,却又让他的心说不出的温暖熨帖。
在她的未来里,有他!
就在两人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严廷季突然心有所感,猛地回过头。
可身后除了偶尔走过的,来去匆匆地路人,什么都没有。
他亲眼看到肖国春被赶出城的,难道是他又偷偷回来了?
再回头看,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