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沈月娘是生是死,刘家众人毫不关心。
“文儿,来,快尝尝这鸡腿,这只老母鸡可是二丫头大清早起来就开始炖的,炖得酥烂入味,定合你的胃口。”
此刻,老刘家的饭桌上,刘老太正忙不迭的把刘兰花做好的各色新鲜菜式不住的往她大孙子碗里夹。
而刘家众人也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刘兰花忙了一早上做好的,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荤腥。边吃边议论着村里关于沈月娘的种种流言蜚语。
“奶,大伙儿说的都是真的吗?二婶她……她真的做下了这等腌赞事,她腹中的孩子当真不是二叔的?”
刘文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手中的鸡腿肉,酥烂鲜美,满口留香。看来,娘说的没错,这走了一趟鬼门关之后,二妹的手艺见长啊!
刘文品尝着唇齿间的美味,可一想到,回村时,听到的关于沈月娘的种种不堪入耳的传言,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那个贱人,我竟不知,她竟敢背着我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文儿,你且安心吃饭,回房休息,千万别气伤了身子。那个扫把星,我们老刘家定不会容她。”
若非今儿个是大孙子休沐回家的日子,刘老太婆怕吵闹起来惹刘文心烦。
否则,憋了一肚子气的她,早就在听到流言的时候,就冲进了二房,一棍子打死那个给老刘家丢人现眼的狐媚子。
“没想到二嫂竟是这种人,平日里看她和和气气的,从
前,传言说二哥是被人克死的,我还不信,如今想来……”
孙氏嘴角噙着笑,状似无意的随声附和。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刘老太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孙氏夹了一筷子面前的韭菜炒蛋,果真是滋味鲜美,她是万万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一大桌子菜的。可那死丫头厨艺再好又如何,如今,不照样栽倒在她手里?
“累及我们刘家和文儿的名声倒也罢了,只是二弟的在天之灵,若知道……”
眼见刘老太爷冷着脸一言不发,似乎还在犹豫思索。赵氏索性直接点明要害,帮他下了最后的决心。
刘恩死后的名声也罢,沈氏母女的生死也好,说白了,在刘老太爷眼里,一文不值。
但倘若因她们的存在,累及老刘家的声誉,甚至是妨碍到了刘文的前程,毁了刘老太爷这辈子唯一的希冀,那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了。
“李大夫,您快看看,我娘她…她没事吧?”
刘兰花将匆忙赶过来的李大夫拉到床边,结结巴巴,一脸紧张。
“下体见血,孕妇情绪太过激动,母子都恐有性命之忧!”
李大夫探了探沈月娘的脉搏,摸了一把花白的胡子,一脸凝重。
“李大夫,求求你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保住我娘和腹中的孩子!”
刘兰花含泪恳求。
不等李大夫答话,便径直走到床尾,拿起那株一直被她藏在床底,还沾着泥土的铁皮石斛。原本,她是打算趁
着这两天有机会拿去镇上卖了换点银钱,眼下,也只能先拿来救急了。
“李大夫,我知道只这一株草药远远不够,但眼下,我们二房也只剩下这些了。求求您,务必帮我保住我娘和腹中的胎儿,欠下的医药费,我刘兰花这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一定会还清的。”
刘兰花冲着李大夫深深鞠了一躬。
李大夫接过刘兰花手中保存完好的铁皮石斜,打量她片刻道:“女娃,你会认草药?”
“略懂一二。”刘兰花坦承,眼下,沈月娘母子危在旦夕,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惹人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