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摆摆手,他还真承不起她这句谢,毕竟受了箭伤的这位姑娘的伤势实在过重,他也只不过是尽人事,至于最后她能不能醒过来,那就只能听天命了。
郎中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小徒弟便拎起药箱,扶着他往外走去。
初漓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然后才回身去准备给星月煎药。
坐在简陋的灶房里,初漓蹲在地上努力的吹着熬药的小炉子,看它的火苗慢慢升上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蹲在那里定定地盯着小火苗,眼神空洞,心中突然一片茫然。
星月跟着自己伤成这样,还有柳月如月兰月她们,拓跋野会放过她们吗?拓跋羽能保护好她们吗?
她和星月逃了出来,那她们呢?拓跋羽呢?他们逃出来了没有?
这所有的一切初漓都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她担心她们,但是却没办法回头去看看那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姑娘,人呐,这辈子哪有不碰上点儿事的呢,有的是小事,有的是大事。”初漓耳边突然响起老翁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他,刚刚空洞迷惘的眼神渐渐聚焦。
“你又怎知,你所经历的大事不是人家经历的小事呢?这个世上啊,除了生死,其余的,都是小事。。。。。。”
“所以。。。。。我现在碰到的,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对吧?”初漓突然开口问道。
“熬过去了就是小事。”
“熬过去了。。。。。就是。。。。小事?”初漓低头喃喃道。
是啊,她现在怎么能泄气呢,星月还在熬着,或许,或许柳月她们,拓跋羽他们也都在熬着。熬过去了,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事儿了。
初漓抬头看向老翁,真诚地说道,“谢谢您。”
老翁摆摆手,然后便离开了灶房,回了堂屋。
“那姑娘咋样?”老翁一进来,老妇人便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若不是她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她就自己亲自去开导那位姑娘了。
原来从郎中离开之后,老妇人就觉得初漓整个人看起来情绪非常的低迷,像是森林中迷了路的小鹿,茫然不知所措,便想着让老伴去开导一下,年纪轻轻的,有多大的坎儿不能熬过去呢。
想当初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过不了这个坎儿了,可现在看看,她和老伴两人,不是依然活的好好的吗?
所以人呐,就是得熬,熬过去了,就什么都好了。。。。。。。
初漓重新打起了精神,她相信星月一定能熬过去,她们连北夏的追击都逃开了,顶着风雪到了大梁的境内,没道理就差最后一步了,会不能熬过去。
初漓按照郎中的叮嘱,每日给星月换外敷的药,剩下的时间不是在熬药,就是在准备熬药,然后心里还一直焦急的想着她那封寄往京城的信。
她每天都在祈祷着,祈祷着星月的情况能够好起来。
可是三天过去,星月还是一直昏迷不醒,甚至连熬好的药都没办法吞咽进去。
初漓心头划过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