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你看出什么来了?”
边疆悠悠道:“瞎猜而已,而且你跟夏悠不是亲姐妹吧。”
我幽幽道:“边导,你好多事。”
边疆不以为然地笑了下:“我很少这样多事。”
我:“……”
在特定的环境下,往往会引发倾述的欲望,有些话,我对严寒都没有说过,但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教室里,我全部跟边疆说了一遍。
……
“刚开始我也不明白夏盛泉为什么这样对我,直到上个星期,我去看望严伯母,她告诉我说只是因为他太爱我的母亲。”
边疆一直很安静地听我说话,黑夜里一双亮眸一闪一闪。
“我走丢后,他为了怕我母亲伤心,领养了跟我年龄相仿的夏悠回家,但是最后,我母亲还是跟别人走了,结果跟她那个爱了好几年的人双双坠机而亡……”
我还是不够了解男人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边疆醒得比我还早点,稍长的头发有不规则的凌乱,我扯下他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披在我肩膀的薄外套,说:“谢谢。”
边疆扯动嘴角:“不用客气。”
现在离早自习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想了下,问:“要不要去我的公寓洗把脸?”
边疆用手托着脑袋,然后站起身:“走吧,确实需要梳洗下,不然没法见人。”
我公寓里有备用的毛巾和梳洗用品,本来是给严寒准备的,因为昨晚的意外,倒给边疆用上了。因此,我心里有点小计较。
至于边疆,他瞅了眼手上这根男士的牙刷,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名正言顺地使用它。
“对了,昨晚的事要保密。”在出门的时候,我不放心地提醒说。
边疆扭过身子,好笑地望着我:“昨晚我们有发生事情吗?”
我摇头:“没有。”
边疆:“那你怕什么?”
我清清嗓子:“这世上无中生有的事情太多了,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让人想入非非。”
边疆还是笑:“只要当事人不想入非非就好。”
我:“咱们是群体动物,不能只考虑个体问题。”
边疆转过身,语气突然变得不那么愉快:“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闲,所以你的严寒不会知道我们昨晚的事情。”
他加重了“我们”的读音,我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但是心里也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边疆是什么人啊,虽然我对他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就凭着他高档的身世,也不可能做如此低档的事情。
果然,边疆对那晚在教室跟我呆了一夜的事情绝口不提,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严寒说如果我心态摆正,按照我现在的水平上a大是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在我最后冲刺的一个月里,不知道我心态是不是存在问题,我大病了一场,上吐下泻,吃喝拉撒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严寒过来看我的时候,我扯着他的衣袖哭得稀里哗啦,我不仅觉得自己不能跟他一起上大学了,而且我在心里怨恨死老天爷,因为夏悠已经提早收到了a影的录取通知书,夏盛泉因为这件喜事包了a城君来饭店整整一楼来为她庆贺。
这样一对比,我就特显得不堪了,也觉得不公平。
我曾经以为自己心理有问题,偷偷咨询过心理老师我是不是有病,而心理老师也明确告诉我,我确实有了心理疾病,虽然不严重,但是我必须正视它并加以改正,比如我常把自己跟夏悠比较,或者出事就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夏悠的庆祝宴我没有去,虽然夏悠来我的床头来了好几趟,最后一趟,她说了,如果我不去,她就不走了。
我最烦夏悠来这套,连忙从床头拿了一个苹果塞给她,煞有介事地说:“夏悠啊,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真的去不了,你能考上a影,我心里头还是挺开心的,你好好努力,说不准能成为大明星,有你这样的姐,我脸上也有光。”顿了下,“因为你不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苹果就当我送给你的贺礼,礼轻情意重,你别嫌弃我寒碜就行。”
夏悠一副动容的表情,然后摇摇头:“我怎么会嫌弃,这几天我还以为你在怨我,所以心里面一直不好受。”
我不知道夏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是我还是信了七分,扯扯嘴,真心地跟她说了句恭喜。
夏悠扬起一个笑容,然后握着我的手:“小薇,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千万别误了高考,不然跟严寒就要分开了。”
我猛地一个激灵,本能挣脱开手,然后对夏悠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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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考还有十几天的时候,我丧尸般地躺在床上自怨自艾,严寒拿我没办法,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挤出他所有的休息时间帮我补习功课。
我心里头感觉挺酸的,抱着他的腰埋头流泪。
“如果这次参加不了高考,明年可以继续加油啊,小薇,我会等你的。”
我从来没有听严寒对我说情话,虽然这句“我会等你的”算不上什么情话,但是我却听得眼泪直流,不停地倒抽着气。
严寒摸摸我的头:“我们不怕啊。”
我边哭边说:“如果你在a中看上别的女人了,我怎么办?”
严寒笑起来:“到时候你过来把我抢走就好。”
我:“我哪有这个能耐。”
严寒顿了下:“我给你这个能耐。”
我边哭边笑,狼狈不已,然后埋头开始做各类模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