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眉梢蹙得很紧,突然觉得面前的温瑾不像是她认识的那样善良,都知晓当初是她让温沭出来给她挡,现在见帝后恩爱,自己遭遇难事,又想着来夺回后位,人心当真是险恶。
苏文孝没有太过惊讶,对着温轶行礼,又道“辅当初做下的决定就不能再反悔,一子毁,莫要连累满盘皆输。”
意思便是温瑾是弃子,不能因为她而毁了全局。
说完拉着苏韶就走,走出崇政殿的时候就看到夫人王氏,苏韶下意识就往父亲身后躲了躲。王氏眼尖地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加上皇后方才离席,心中敲了敲鼓,走过去道“你父子二人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苏文孝不能随意入后宫,遥远地打过招呼,丢下苏韶就走“自己解决自己的麻烦。”
他前脚走,温轶父女二人就从殿内走出来,苏韶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与温瑾道“妹妹下的一手好棋,连累我也就罢了,是我自己眼不好,倒是你自己落得去道观的地步,也该自己想想哪里做错了。”
她温润惯了,一番怒火让王氏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忙道“生何事了”
温瑾咬牙道“我何处做错了,就算是我放弃的,也轮不到她来捡着用。”
听到这么不讲理的话,苏韶气得脸色青,见周遭没有宫人内侍,压低声音道“其中曲折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明是你嫌弃小皇帝命不久,现在倒像是温沭夺了你的后位,方才在陛下面前你应当说后位是被人夺走的。”
王氏瞬息就明白了,见女儿无恙忙回中宫将事情告诉皇后,等她回去后依旧不见皇后的身影,她心中凉了一截。
皇后早就来崇政殿,被内侍安排在偏殿,而两殿之间是通的,里面话她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自己解不开的时候,赵攸走过来嚷着要更衣。或许是习惯了,她自动张开臂膀,等着皇后给她换衣。
赵攸面带笑意,就像一个开心的孩子,见皇后俯身去系玉带,大胆地伸手摸摸她的后颈。手心触碰之处,柔软得就像吃的豆花。
微微触碰就令皇后身形一晃,她站直身后看着小皇帝“你怎地动手动脚。”
赵攸不愿被她震住,当即就回“你生气的时候还动口呢,那样更不讲理的。”
她蛮不讲理的态度反令皇后心中动容,就像被什么拂过心头,带去诸多烦恼,留下的只有赵攸的笑意。她知晓赵攸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这份情谊,当真是还不清了。
皇后罕见地没有怼,赵攸觉得奇怪,莫不是刺激狠了
欲开口时候,耳畔响起皇后的声音“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
“咦皇后是君子”赵攸故作反问她,上下一打量,认真点头道“约莫是个伪君子,专门来欺负我的。”
她说得若有其事,引得皇后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哪里有皇帝的样子。”
“本就是实话,从成亲到现在你算算欺负我多少次了,若是用笔记下,约莫一册书都写不下的。”赵攸自己理好衣冠,在铜镜前照过,觉得甚好。
皇后心中不定,被她的话带动了,不自觉回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不就成亲那夜吓到你罢了。”
“原来皇后也知晓那夜欺负我的。”赵攸回身看着皇后,觉得她心中虚的样子很有趣,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随她掐,就像方才那样摸一下也好。
皇后微微窘迫,感觉今日的小皇帝与往日不同,道“也就那一次罢了。”
“不止一次,你还咬我了。”赵攸很认真地看着皇后,今日势必要争个道理出来,以后不能总被她的力气震慑住。
想了想,皇后不仅欺骗她,还处处压着她,好惨的。
咬唇角的事,赵攸总是念念不忘,皇后觉得这样不好,无奈道“上次给你咬了,你又不咬,便不是我的错。”
想起上次半途而废的事,赵攸就生气道“那是因为你动了,你咬我的时候,我就没有动。”
“被人咬为何不动呢是陛下自己呆傻,为何要怨怪我”皇后淡淡一笑,看着外面天色不早,提议道“我们去华殿”
赵攸知晓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想了想点头答应,在跨出殿门的时候低声道“今晚你不许动,我要咬回来。”
一句话说得极是豪言壮志,就像是要亲政那般。皇后被她这么一说,耳根子烫,纵知道赵攸说的不是那回事,但今晚二字着实刺耳。
她自己摸着烫的耳垂,睨了一眼“陛下白日不可胡乱说话。”
两人之间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说清罢了,都是自己心中明白了,嘴上不说。赵攸心态变了,对皇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堤防,倒真像是要过日子的样子。
赵攸不明白她的意思,回道“那次你还是白日咬我的,这可没有乱说。”
“榆木疙瘩。”皇后道一句,率先踏出一步,再与她计较下去就要那些请来的夫人晾在一旁的,时间久了就会引人怀疑。
赵攸小跑着追过去,两人一前一回地走入华殿,皇后想要先更衣,回身看着跟过来的皇帝“陛下不如先去庭院里坐坐。”
“不去,面对一群妇人有何可坐的,你快些更衣就是了,我且等你。”赵攸在一旁坐下,不管不顾地靠上去,她就等着皇后主动坦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皇帝赖着不走,皇后也是无奈,想将她拉起来就要推出去。赵攸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就明白过她的意思,忙抱着迎枕,先道“不许拉我,说好不欺负我的。”
皇后道“何时答应你的”
赵攸一怔,仔细回想方才的话,皇后好像没有答应这件事
她是不是又漏了什么事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