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边牧不是宠物犬,是工作犬,不需要保持干净亮丽的毛。尤其藏獒,三只藏獒甚至可以吓退狼群。
这家旅店的老板是个山东姑娘,女生本来就显高,老板个头有175左右,183的裴淞站在她面前都有点虚。
老板正站在柜台后面,笑吟吟地递了一袋小饼干给他们:“真不好意思啊,这饼干是我们自己做的,你们明天带着路上吃~”
二人没做推脱,裴淞接过来:“谢了老板。”
“不客气~”老板目送他俩走向楼梯方向之后,按住旁边妹子的手,“鉴定完毕,是gay。”
旁边妹子翻了个白眼:“帅哥都跟帅哥谈了是吧!”
原因是他们来办入住的时候,决定还是秉承着恋爱初期的进度,开了两间房。紧接着又有一对情侣过来,不巧他俩订走了最后两间,在老板的协调下他们让了一间出来,所以老板才送他们小饼干。
而柜台后面坐着的另一个姑娘,是老板的小妹,这会儿托着腮无奈,问:“我什么时候能找着对象啊。”
老板掐掐她脸,笑说:“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南疆这样辽阔的地界,地广人稀,一到夜里,路边的独栋小旅店就像是黑暗森林里女巫的饼干屋,十几公里内只有这一户亮着灯。
之前有睡在一起过,但那时候还没真的在一起,原以为多少会有点无所适从。结果却是合上窗帘的下一秒,房间陷入黑暗,回头就抱在一起缠吻。
没有走流程,没有确认“这是不是在做梦”,直接抱住就亲。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可能是同时。谁的手伸进了谁的毛衣下摆,两个人的手上都有茧,两个人身上的皮肤都有些粗糙。
裴淞和路城山一样,身上有疤痕,他不是细皮嫩肉的富二代小少爷,他和路城山一样,在赛道上被撞过,从烧着烈火的赛车里爬出来过。
在这一刻,两个人极为相似。有着相似的身体和欲望,从窗边滚去床上,脱掉了毛衣,路城山亲了亲他面颊,撑在他身上,认真地看着他,说:“不能做。”
“我知道。”裴淞嘴唇被亲得水光红润,抿了下。
路城山有些惊讶:“你知道?”
“嗯。”裴淞点头,点头的时候头和枕头出沙沙两声。
路城山咽了一下,他进一步确认:“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
“路城山。”裴淞坚定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我是大学生我不是傻子。”
“……”路城山有点进退维谷。
先是姿势上的限制,这个不可描述的面对面姿势实在是……再向前迈一步,就是鸳鸯绣被翻红浪。
其次是……裴淞察觉到了什么,屈起腿,顶了顶他,调侃道:“路工,‘路城山’三个字是什么触被动的关键词吗?”
路城山无言以对,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或者说,摆在下面。
路城山翻身过去和他并排平躺,两个人都看着天花板。裴淞噗地笑了,越笑越觉得好笑,笑得差点打滚。裴淞回忆了一下整个过程,从羌塘高原风雪中的初吻,到今天滚到一张床上来,没过24小时。
真是很效率的两个人,跳过了常规恋爱的试探拉扯和纠结,也没有任何羞涩和矜持。
这两个人骨子里都比较野,把转表动辄踩到1oooo转的人,谈恋爱就注定了不会是按部就班的。
所以裴淞觉得好笑:“我以为你永远都是那种……姜工说你是老神仙。”
路城山缓了口气:“我也以为我是。”
“路工。”裴淞朝他那边躺了躺,“我也喜欢你。”
路城山把他搂着,拉过来棉被盖上,“嗯”了一声。其实他并不指望真的和裴淞谈恋爱,或者说,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他希望裴淞的喜欢里没有自己的引导,没有对强者的顺服。他刚刚侧躺过来,准备面对着裴淞认真地和他聊一聊这个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