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你今日可有帮我嗲两本杂书回来?”楚安宁将衣服晾晒好,和楚寄知说着话。她心里虽然有赚钱的法子,但却不能太过明显。因此她打算说是从书中学的,谁知道一连三日了,楚寄知都没有将书帮她带回来。
楚寄知明显在愣神,对她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
瞅着他的视线,楚安宁发现他在看着二伯的房门。仔细想想自从楚尧书经常归家后,楚寄知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尤其是楚尧书有时候无意的一眼,也会让他如临大敌。
“幼弟,你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楚寄知这才反应过来,他紧张的站起来,“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知道他不想多说,楚安宁摸摸他的头,“好,姐姐知道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拿着,这是我刚做的肉饼,带着去书院吃。”
看着楚寄知拿着肉饼出门,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只怪她上辈子离开后,便和楚家断了联系,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转身去了厨房,打算将剩下的肉饼都藏起来,这是她用从钱元白哪里得来的肉馅做成的饼子,万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二伯……”楚寄知正要出门,看到楚尧书低头喊了一声。
楚尧书答应一声,楚寄知赶紧抬腿走。
“寄知啊……”
“二伯!”楚寄知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整个身子绷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么紧张做什么?咱们叔侄又
不是外人,你放心,你在书院的那些事,我不会告诉你爹的。”楚尧书对他害怕的样子很是满意,不枉费他讨好那些小兔崽子。“只是……”
楚寄知知道他是又要找他谈条件,赶紧开口,“二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的,绝对不会让夫子发现的。”
“嗯,乖,去吧。”楚尧书心满意足的回屋里睡大觉。
在厨房里的楚安宁看到两人互动,幼弟这是被楚尧书威胁了?
楚安宁快步将肉饼放回屋里,“爹,我出去一趟。”而后快步朝着外面跑去,没跑几步便追上了楚寄知。
楚寄知快步跑到村口后,将身上崭新的衣服脱下来包裹起来放在树后,然后换上了一身脏兮兮且有补丁的衣服。
徐梅花为了让楚寄知不被人看轻,咬牙给他做新衣服,凡是楚寄知的衣服都是没有补丁的。
楚寄知所在的书院是镇上唯一一家书院,书院里大都是镇上的人,只有极少数的人是附近村里的。上辈子有一阵楚寄知总是不开心,那时候她为了自己的事惴惴不安,未曾放在心上。
如今遭遇过被同窗欺辱的她,自然明白楚寄知这是在学堂被人欺负了,幼弟是懂事的,只怕被人欺负后是找过楚尧书帮助的,只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楚尧书不仅没有帮助幼弟反而还威胁他。
她刚想跟着楚寄知去书院看看,身后却多了一抹重力,整个人的肩膀被人重重扣下。
她一
个紧张,直接伸手朝着对方下三路而去,谁知道还没等得手,脚便被人抓住。
钱元白一连阴沉,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清白,“一个小妮子手段这么脏,万一被你踢坏了怎么办?”
楚安宁羞的满脸通红,她使劲将脚抽回来,“谁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坏人。”她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我背后出现。好人才不会这么鬼鬼祟祟!”
钱元白要被她气笑了,斜着眉毛瞅着她义正严词的样子,嘴里不知道何时叼上一根狗尾巴草,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做这个表情和动作能不能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楚安宁实在是没眼看,这简直是侮辱读书人的身份。谁家读书人这么不正经,他浑身上下就差把二流子写在身上了。
不过,不得不说,钱元白的皮囊是真的好。身材高挑,美眼若星辰,里面总是闪烁着灿烂的光。
钱元白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办法,就这么一身衣服能入眼,暂时这么穿着吧。”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身衣服,但谁让大家都喜欢文人那,他为了办事方便只能这么打扮了吗,不过,这里教书先生的水平太差了。
钱元白指了指前面早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那就是你弟弟?你们家怎么连个好衣服也不给他。这样去书院大概会被人欺负吧。”
楚安宁看着钱元白想到他也是书生啊,镇上只有一
家书院,那他岂不是和幼弟在一个书院。
“钱元白,我拜托你一件事。”
楚安宁贼亮的眼睛让钱元白直觉她说的绝不是件麻烦事,但是眼下他需要一个理由接近楚三元。
原本他打算借着楚安宁为他做饭上门表达谢意,结果临到门口,却看到上京宣威侯府的马车。为了避免事端他特意在镇上多待了两日,等到她们离开,他才敢回来。
“想让我在书院帮衬他一把?”这点小心思,钱元白还是能拿捏住的。“只是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你也得拿出相应的条件来。”
楚安宁早就想到了,只是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但想起,钱元白给自己的那个镯子,想着这人的心思。
她试探得开口,“要不我再继续给你做饭?”
钱元白心里一听,顿时高兴了,吃过她做的饭,暗枭的手艺实在是吃不下,不过他不能如此轻易答应。
见他不为所动,楚安宁这才悄悄松口气,就怕他一口答应,幸亏没有,这样看来,他或许并没有对自己图谋不轨,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免费的,这次不收钱。你只要买好食材就成,我只负责做菜。”
“我要吃荠菜馅的包子,多放肉。至于食材,你看着办,我嫌麻烦!”
感受到手里的重量,看着越走越远逐渐没了影子的少年,楚安宁竟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放心放的有点太早了。
这钱袋里的银子只怕比之前他给的还要多,
他就对自己这么放心吗?最让楚安宁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钱元白的态度。
她已经做好会被他刁难的准备,毕竟上辈子她求人做事那次不是付出绝大的代价,而这辈子自己没有什么仰仗,只会做饭,却不曾想,小小的手艺也能有交换的价值!
他,大抵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吧!不过,就算他是好人,她也不会答应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