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前些日子丢了,不过好在我又找了回来。”她腼腆一笑,像是无意一般将一直围绕在楚寄柔心里的疑惑解答了。
楚寄柔睫毛微闪,“你怎么这么粗心,东西得亏找到了,若是被人捡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没有没有,是丢在厨房里了,家里就这么大,很好找的。”楚安宁像是怕被她继续骂,赶紧开口解释。
“那你那日去山涧是去做什么的?”楚寄柔脱口而出,随后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在镇上才对,她顿了一下,“我是听旁人说的。”
画蛇添足意味十足,既然她想知道,她自然要满足才是。
楚安宁抿着嘴唇,“我心情不好,去散散心的。”
她耷拉着脑袋,为何心情不好,是个人都能猜出来。
楚三元将拐杖抓起来,“楚寄柔你想作妖就滚出去作,别再我们三房耍你的威风。你别以为老子现在伤了便不能动你!”
对付楚寄柔,楚三元很有经验。看着她不声不响的,可心思歹毒着那,宁儿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楚三元的维护让楚寄柔想起了之前屈辱。
她猛的抬脚出去,似乎身后有饿狼一般,甚至连头也不敢回,“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旁的意思。”
转身出去的她,狠狠盯着三房的门。
等她到了侯府,定然要将楚三元处理了,她一定要报这些年楚三元打她、吊她、威胁她的仇!
楚安宁从后面追出来,她的目的
还没有达到怎么能让楚寄柔就这么走了。
她被楚寄柔眼中的恨意吓了一跳,赶紧缩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开间,然后吞吞吐吐带着一丝丝羡慕,“姑姑,我想问你,今日……今日来的贵人是,很有钱的人家吗?”
楚寄柔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瞬间有些警惕。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攀附上去不成?”楚寄柔阴森森的看着她,她却像没看到一样咧着嘴笑起来。
“那太好了。我一直想将这镯子换钱,娘不同意。既然小姑认识贵人,能不能……”她有些难为情,将镯子捏在手里,“能不能请贵人买下我的镯子,我好给爹治病。”
楚寄柔一听,将镯子猛的夺过来,她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把这个镯子拿到手,如今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拿在手里翻看一下,内里好像并没有什么玄机,就是很普通的镯子,不过胜在花样好看,
不对,楚安宁实数狡猾,自己上辈子用了多少计策才让那人对她心生不满。如今,这镯子定然也有猫腻。她得拿回去仔细看看才能放心。
“希儿!”她喊了一声,希儿立即响亮的应声。她必须要好好表现,争取正被小姐记在心里,到时候回到侯府小姐只认识自己一人,少不得要提拔她一下。
“小姐,有什么吩咐。”希儿美滋滋的开口,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若是小姐让她教训这个黑煤炭,她定会打的她哭爹喊娘。
楚寄
柔理所当然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高傲的命令:“去拿十两银子来给她,这镯子我买了。”这物件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势在必得。更何况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亲自说的要卖掉的。
听到要银钱,希儿摩拳擦掌的心思顿时歇了下来,高昂的头颅这会耷拉下来。
见她这幅样子楚寄柔心里有些不满,但想着还没有进侯府不能表现的太过厉害,她笑着扯着希儿的衣袖,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好姐姐,我家侄女实在是可怜。这银钱算是我借你的,等我回了侯府定然会还你的。”
希儿不是不愿意给,而是囊中羞涩,对于自己没钱让她感觉得耻辱,但却而不得不开口解释,“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只是一个三等粗实丫头,月银也不过一两,实在没有那么多银钱。”
楚寄柔暗骂一声晦气,没钱方才还在外面给她吹什么牛皮,她拿着镯子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偏生后面楚安宁还在低着头高声喊她:“小姑,你能不能多给点银钱,我爹的伤要很多钱的。”
“我知道!”楚寄柔后头瞪了她一眼,“我会给你钱的。这镯子暂时先放我这里吧。”
一直到晚间蒋嬷嬷来接楚家人去镇上吃饭,楚寄柔都没有开口问蒋嬷嬷要钱,直到临走时,楚家三房只有楚寄知出现,蒋嬷嬷这才开口。
“我家小姐明日便会离开,今日算是为小姐践行。老奴知道这家
里大哥在外上工,无法前来。书院中的哪位,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了。这家里的是几个意思?”蒋嬷嬷本无意摆谱,奈何从希儿哪里听说了今天下午在楚家发生的事情。
小姐本是好意去三房告别,却被人从屋里赶出来,小侄女更是厚颜无耻的用哪个破镯子还钱。
因为楚安宁希儿想要给楚寄柔留下好印象的打算被破坏,她便将帐记在了楚安宁头上。没少在蒋嬷嬷面前上眼药。
在希儿的描述里,楚家三房成了吃人的魔鬼,楚寄柔就是一个被人蹂躏的小白花。
腌臜事情见的多了,蒋嬷嬷已经给三房扣上了贪财且爱慕虚荣的帽子,她想着要为楚寄柔出口气,不能让侯府小姐在这里受委屈。
“莫不是还得让老奴亲自去请吗?”
楚寄知站在原地脸上一片绯红,不是因为难堪而是被气的。
姐姐说的不错,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家当真不是个好去处,一个伺候人的婆子都如此目中无人不讲道理,那家里的主人只怕有过之无不及。
姐姐若是当真回去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不认她们实属是正确的做法。
楚寄知上前一步拦住蒋嬷嬷,抵触的情绪被他锁在小脸上,语气生硬的解释,“我爹生病,娘要照顾他。阿姐,前些日子伤了脑袋,今天又惹得娘生气,这会子被娘罚跪那。”
“他们都去不了,我一人去便是了。”
蒋嬷嬷抬眼看着眼前的小人
,虽穿着一般,但好在干净。听他说话也是温润,大概就是那个在书院进学的孩子。
只是这礼仪上面就差了很多,她本不是多事的人,看在小姐的份上,她便好好教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