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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莫卡卡和杨先生的交锋（第1页）

第一节参观

车子很快到了第一处参观点——宁边市最大的新能源和特高压输变电企业TB公司。这家企业是宁边市的利税大户，也是高新科技的领军企业，近五年TB的研投入接近2o亿，屡屡获得领先全国的特高压输变电技术专利，走上了装备世界的展快车道。

莫卡卡把脸贴在车窗上，使劲地向外看，TB，是她曾经的梦想，更是她不久前百般受挫的地方，刘主管对她的告诫和指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莫卡卡觉得有种近乡情更切的感觉。对于TB的感情，源于四年前，TB刚刚筹建企业大学的时候，当时总部的行政人事副总刘总很早就听说莫卡卡踏实勤奋而且能力很强，想劝莫卡卡到TB工作，任培训主管，帮助刘总筹建企业大学，把TB优良的企业文化传承下去。当时的莫卡卡并没有现在的成熟和干练，总想着体制给的是铁饭碗，旱涝保收，加上父母和爱人贺主任的百般阻挠，莫卡卡婉言谢绝了刘总的好意。此番再次应聘TB，莫卡卡不是没有想过去拜访刘总，请他引荐，可是，四年前自己主动拒绝了TB的橄榄枝，她是绝对不好意思去找刘总的。

经过了四年的各自展，TB变得更好了，而莫卡卡没有什么长进，自己的落伍和倒退，也让莫卡卡彻底清醒，源源不断的养分是自己给自己的，平台是别人的。莫卡卡无数次问过自己，褪去了体制的光环，我是谁，我还能做什么，我做什么才能养活自己并让自己在将来不会屏蔽自己当下的选择等等。最起码，莫卡卡没有忘记学习，没有忘记刘主管说过的话。

“你要不要下去看看清楚？”杨先生用一根指头点了点莫卡卡的后背，莫卡卡才从回忆中被拉了回来。现车子已经停稳了很久，车上只剩自己和杨先生以及权先生了。权先生依旧抱着手机在看。“嗯，好。”莫卡卡对着杨先生微笑道。杨先生走在了莫卡卡的前面，莫卡卡才得以从车子角落狭小的空间里“脱身”。

下了车，阿曼在车子下边的阴凉处刷某音，莫卡卡走了过去，说：“姑娘，闲暇的时间可以看看微信读书，这样的低级趣味可以忽略不计。”阿曼移开了盯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抬头看着莫卡卡，说：“卡卡姐，大家都在看，挺有意思的。”“阿曼，不是大家都说好的，就是好东西，某音没有什么品味，是单纯的博眼球和娱乐，我还是建议你多看看书吧。”莫卡卡坚持自己的观点。此时，杨先生就站在莫卡卡的身后，听着二人的谈话。

莫卡卡说完，转身向TB总部研大楼走去，一楼是此次参观的地点，也是TB工业旅游的项目所在地。TB把一楼接近3ooo平米的地方设置成为几大展区，通过展板、模型、荣誉墙等形式全方位展示了TB从一个街道小厂，通过技术革新和企业股份制改革华丽蜕变为当下在全国特高压输变电领域的龙头企业的展历程，加上引导员恰如其分的讲解，在场的鲤城企业家都赞叹不已。

此时，莫卡卡则在一旁拨通了墨点文化其中一位合伙人，也是四位合伙人当中唯一的一位男士骆先生的电话：“骆，你猜我在哪儿？”“几点啊，你怎么这么早，我还在被窝里呢。”骆先生懒洋洋地回答。“我在TB，以圆桌会议服务商的身份在TB参观。”莫卡卡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傲慢。“嗯嗯，你好好参观哈，你想说TB和你还是有缘份的，是不是？”骆先生显然知道莫卡卡的故事。“no，骆，我是来狂欢的！”莫卡卡提高了声调，她避开人群走到了电梯间门口，放开了声音对骆先生说：“你不是TB集团旗下子公司里最年轻的副总吗？你知道我喜欢TB，这次TB对我的拒绝，让我真的看清了许多，是，企业不会等待不会烧菜的厨子，可是无论用什么方式，我已经成为了TB的座上宾！“莫卡卡越说越激动，有种复仇的快感在心中弥漫开来。“莫卡卡，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可以狂欢这一个瞬间，好吗，我还是希望你能忘掉，如果做不到，那么就暂时忘掉和TB这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这件事其实已经让你的心态生了变化，你知道吗？”骆先生显然已经从睡梦中回到现实，正在推心置腹地劝莫卡卡不要这样纠结。“反正很爽很开心，骆，真的。”莫卡卡意识到自己攥着电话的手因为出汗浸湿了话机，才结束了和骆先生的谈话。

骆先生的故事，待后续讲述。

挂了电话，莫卡卡很久都回不过神来，站在电梯口愣。此时已经是TB的上班时间了，电梯口开始有人排队，莫卡卡现自己站得不是地方，想赶快走开，后退一步准备转身却现踩到了别人的脚。莫卡卡赶忙回头准备道歉，却现是杨先生。没等莫卡卡说话，杨先生先开腔说话了：“你的这个心态厉害了，可是，不太好。”杨先生故意把身子往前倾，凑到莫卡卡的耳边说了这句话。莫卡卡被杨先生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和评价惊吓到，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又迅转过身，逃脱了杨先生的包围。“你有听到我打电话？”莫卡卡有些生气，语气里多了质问和恼羞成怒。“你那么大声音，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到的好吗。”杨先生狡黠里带着笑。莫卡卡真的回头看了看排队等待电梯的人，并没有人抬头或者回应。杨先生看着莫卡卡认真而单纯的眼神，微笑着转身走了。莫卡卡被留在原地，脑子里都是杨先生刚才说给她的话。她不由自主地用目光找寻杨先生的身影，接着走出了电梯口，边走边找杨先生，可杨先生像是会瞬间移动一样，消失在了人群中。

莫卡卡回到了参观的人群中，再次回到TB，以座上宾的身份，让莫卡卡即兴奋又骄傲，她恨不得TB的总裁立刻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就可以完胜这一场战役。在参观快要结束的时候，TB的讲解员为每一位现场嘉宾赠送了TB3o周年纪念邮票集。莫卡卡也得到了一本，当讲解员正要转身离开时，莫卡卡上前一步说道：“能再给我一本吗？”同时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当然可以。”讲解员爽快地递给莫卡卡多一本，同时邀请莫卡卡参与集体合影。

莫卡卡并没有参与到集体合影中，而是从旁走过，回到了车上。一上车就现杨先生和权先生正头对头地看着全先生的手机，并且在商量着什么，看见莫卡卡回来，杨先生收起了自己的长腿，示意莫卡卡坐进自己的角落里。莫卡卡明确表示不领情，并递给杨先生一本纪念邮票集：“我有帮你领哦，你可能会不太好意思拿，邮票集哎，还是有点收藏价值的，我说。”莫卡卡显然比刚刚和杨先生坐在一起时放松了许多。没想到，杨先生从莫卡卡的座位上也拿起一本纪念邮票集：“我也有帮你领。”说完摞到莫卡卡的手里，这样莫卡卡一个人端着三本邮票集显得可笑又可爱。“怎么办啊。”莫卡卡自己也笑了。“来，拿过来，放脚下。”杨先生站起来，接过三本邮票集，放在了自己脚下靠前的的座位下面：“解决咯，要不要坐下，你已站很久。”杨先生的南方口音很好听，莫卡卡喜欢有磁性的声音。“不要，太挤，我站一下先。”莫卡卡站在车子过道里并不打算坐进去。此时车下传来聊天和说话声。杨先生再一次侧身收腿，示意莫卡卡坐进自己的角落去。看着身后已经有人在上车，莫卡卡不再坚持，蹭着杨先生的腿坐了进去。数次的肢体接触，似乎也打消了莫卡卡的顾虑，杨先生总是很注意分寸，这在莫卡卡的心里对杨先生颇为增加了几分好感。

车子开动了，透过另一边的车窗，莫卡卡看到了TB的接待成员正排成一行，统一手势统一笑容对着车队招手致意。突然，莫卡卡紧紧抓住了杨先生的手腕，低声叫道：“张总！张总居然也在！”莫卡卡说的正是TB的总裁。因为是宁边市最大型的招商活动，张总正在执行政治任务。可是在心态不怎么稳定的莫卡卡眼里，她像是完胜了这一场战役，还在默默念着：“今天是座上宾，你不是还得站着跟我招手。”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杨先生的手腕，莫卡卡觉得有些失态，赶忙松了手，坐正了身子，收回了自己慌乱的眼神。

“卡卡。”杨先生这样唤着莫卡卡，声音里甚至带着严厉：“人家是给你站？”这一句彻底击碎了莫卡卡的自尊心：“我不想输，不想输！”莫卡卡抬起头直视杨先生的眼睛。杨先生也毫不回避：“这不是自尊，这是伪自信，其实你的内心一点都不自信！”杨先生没有给卡卡解释的机会，继续戳到莫卡卡最痛的地方。莫卡卡像是被当场揭穿了谎言的孩子，不再说话，把头偏到窗外一侧。杨先生也没有再讲话，侧过身子继续和权先生讨论着手机里的女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