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所不知,这是春日棋赛的传统。”老祝的声音果真出现了,只不过是冲杜雪衣而来的。
“啊?”杜雪衣茫然转身,“你是说赌注?”
“说笑了,这不是赌坊,可不能公开让他们下注。”老祝喜笑颜开,经他们这一番闹腾,杜雪衣都觉得他笑得皱纹都变多了。
“我是说这个大棋盘。”老祝愉快地指指院中,刚好棋馆的人正放下一个巨大的黑子,“哎哟,这下的。。。。。。”
说罢老祝作势掩面,笑容却依旧挂在脸上。
果不其然,这是另一桩买卖。
据老祝所说,这是外面的观棋者花高价,买里面指定棋手当下这一局的战况,只要出资够一百两即可。如此一来可一睹棋手的风采,二来可增长棋艺,三来更可为棋手扬名,当然也可以此作赌局。
但大棋盘有且仅有一块,只能观赏一盘,因此若有多人出资要看不同棋手的对局,则价高者
得。
“一百两?!!疯了吧!”夏橙睁大了眼睛。
“人家可是棋鬼,他那些追随者,随随便便就凑出来一百两了!”老祝慈爱地看了眼夏橙。
“突然有点想念吴少了。”杜雪衣托着腮感叹。
“哎哟,好像有结果了!我得去看看,二位请自便哈!”老祝轻快地往柜台奔去。
“吴小友,中场负——”大棋盘前的摆棋人高声喊道。
杜雪衣、夏橙:“???”
“吴小友?”夏橙不太确定道,“不会是吴少吧?他的棋这么烂吗?”
“吴中友?吴小友?”杜雪衣亦是有些懵。
但真相很快就浮出水面,身材魁梧的吴中友已大摇大摆地从赛场中走了出来。
刚还在想念吴中友的杜雪衣,顿时不太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人了。
“合着刚才跟章槐对阵的就是你?”夏橙看了看院中的大棋盘,又看了看吴中友,满脸的嫌弃,“吴小友?”
“这不怕让人家知道我是江湖盟主嘛,低调低调。”吴中友笑呵呵道,丝毫未有战败后的沮丧之情。
正说着,便见章槐也已从赛场中走出。他高昂着头,轻蔑地瞥了三人一眼,随即转身往楼上的雅间而去,估摸着是去焚香洗手了。
轻松得胜的李征鸿和怀无也相继走出,众人正要离开,吴中友却有些迟疑:“要不我们等等宇文小兄弟?他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总得表示表示不是?”
杜雪衣望着已黑了大半的天,叹了一声,
说道:“今儿这么多事,先回去听消息要紧,第一轮不有五天嘛。”
“也不知道他能否撑得到五天。”吴中友满脸失望。
“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也不知你能不能撑到后天。”怀无笑道。
春日棋赛共分为上场和下场,上场下场各五天,所有人一天一局,五场全胜者直接进入下场。负一场的人亦可进入下场,但需内部再对一局,得胜后方可同五场全胜者再次角逐,并最后得出前几名。
这也意味着,输两场者,就可直接走人了。
杜雪衣问李征鸿:“宇文栩的棋如何?”
“一般,但他的对手比他更一般。”
“那不急。”杜雪衣倒也想交这个朋友。
一行人正有说有笑地走出棋馆,忽闻到一阵香气扑鼻,章槐目不斜视,径直从众人之中穿过。
李征鸿反映最为迅猛,直接将杜雪衣拉入怀中,怀无也眼疾手快,赶忙把夏橙护在身后,只有吴中友因笑得太过开心,没留意被撞了个正着。
“喂!你不长眼啊!”吴中友虽说有武功傍身,没什么大碍,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即指着章槐就骂。
其时众人身旁有不少棋鬼的追随者,正要骂回去,却见章槐同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闭上了嘴。
只见章槐背对着众人,将腰背挺了又挺,傲然说道:“今日是我大意了,我们之间早晚再有一战,倒时再见真章。”
“好,余某定当全力以赴。”李征鸿笑
着朝章槐的背影微微颔首,一时风度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