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母捂着脸,抖着身子半趴在地上,心中被恐惧填满。
林安如上前抓着张姨母的头,将人一把扯起。
张姨母头皮紧,疼得两眼含泪,被逼着仰起苍白的脸,望着面前杀气腾腾的男子。
“难怪那年,你迟迟不愿我去张家找你,原来是府里还养着一个男人!”
“特意选了客栈与我相会,你当我林安如是你那头上长绿毛的病秧子丈夫吗?!”
一想到,这妇人一边与自己谈情说爱,一边又在野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林安如止不住一阵阵恶心。
用力将张姨母甩在一旁,顺手拿过桌上的帕子,使劲擦了擦手。
张姨母被甩的头晕,顾不上疼痛,噗通一声跪在林安如面前,泪眼婆娑说:“表哥,你莫要听那卖花妇人胡说。”
“我,我没有,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林安如一脚踢开面前的人,嫌弃问,“既然没有,你为何给那妇人银子,又为何不让她在京都卖花?”
那一脚正中胸口,张姨母只觉得胸口一疼,嘴里冒出丝丝血气,疼得直哆嗦。
张姨母跪行几步,紧紧抱住林安如的腰,哭喊道:“我跟你这么些年,你竟不信我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宝珠的份上,表哥也不信我吗?”
今日若是真承认了,只怕难活着走出林家大门!
况且一旦认了,林安如定要怀疑宝珠身世。
张宝珠只能是林安如女儿,否则她们母女二人都别想好过!
张姨母下定决心,咬紧牙关,死都不能认!
不提张宝珠还好,一提到她,林安如捏紧张姨母的下巴,狠狠问道:“张宝珠到底是谁的种?”
张姨母觉着自己的下巴要被扯掉,忍着疼,断断续续说:“自,自然是,是表哥的!”
林安如瞧着张姨母,脸上带伤,却一脸坚定,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她是否说谎。
“最好是真的,否则……”林安如阴恻恻一笑,“我可不是白白替别人养孩子的冤大头。”
一把将张姨母推倒在地,“哐当”一声,张姨母额头撞地,瞬间起了好大的包。
林安如拍了拍袖子,好似没听见一样,转身坐回椅子上,淡声问,“说吧,该如何处置你?”
张姨母捂着头,慢慢直起身坐在地上,听林安如这样说,又是一抖。
“表,表哥,你当真不念旧情?”
林安如厌恶瞧了一眼抖着的妇人,“我若是不念旧情,你早就死了!”
“真当我林安如是绿毛龟吗?!”
张姨母动动嘴唇,刚要说话,张宝珠拉着林嫣,拨开门口的小厮,气冲冲进来。
“阿娘,爹爹,你们怎么了?”张宝珠傻眼。
林嫣打眼一扫,一个怒气未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一个脸上带伤,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战况倒是激烈!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林安如见小辈闯进来,脸色比锅底还黑七分。
张宝珠连忙将她娘扶起坐下,噙着泪,委屈对林安如说:“爹爹,阿娘即使做错了什么,您也不该下这样重的手!”
张宝珠叫一声爹,林安如脸黑上三分。
“你娘还未进门,你叫什么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