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的激战结束后,天空早已被夕阳染成了一片血红的绒毯。
破碎的兵器和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战场,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凄凉惨烈。
“吴俊,金一山,李庚……”
魏青松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战友,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
那个掷骰子从来没输过的吴俊。
那个说着要回乡开客栈的金一山。
那个厨艺精湛的李庚。
“都是好样的……”
他们都曾是被夸赞刀法不错的好手,如今却都已阴阳两隔。
“活着,真不容易啊……”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原因很简单,都是为了让贫困的家中少一张吃饭的嘴,才会替别人来服兵役。
“不过,至少这几年没饿着肚子。”
魏青松从一个死去的同袍身上摸出一个酒壶,打开塞子,一股辛辣的酒气扑鼻而来。
“兄弟们,走好,一路走好……”
魏青松将酒洒在战友们的尸体上,剩下的则一饮而尽。
“咳咳……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他还未到能品尝出酒味的年纪,但是,他能活着等到那一天吗?如果能,那他真是走了大运了……
“我可不想把命运交给运气。”
魏青松低声自语道。
。。。。。。。。。。
“都听好了!如果遇到江湖中人,立刻转身逃跑,不要犹豫!就算人多势众也无济于事,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第七百人队的什长邱长远话音刚落,手下的士兵们就面面相觑。
“什长您不也是江湖中人吗?”
“是啊!我亲眼所见!上次什长您用了一招,连人带盾一起劈成了两半,简直神乎其技!”
“我也看到了!还有上次,您徒手用朴刀舞成了一道旋风,把射来的箭矢全部弹开了,这根本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听着部下们的议论,邱长远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年轻时确实当过一段时间的江湖浪人,也学过一套叫做“三才剑法”的三流剑术,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要跟这些士兵解释他这种三流货色和真正的江湖高手的差距,实在太难了。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邱长远摆摆手,士兵们立刻又开始谈论起勾栏里的新姑娘、赌博或者喝酒之类的闲话。但并非所有人都对这些感兴趣。
“什长,我想多听听。”
“嗯?”
邱长远转头看向魏青松。
“我的故事很有趣吗?”
他这人没什么口才,但看到魏青松闪闪发光的双眼,他还是忍不住挺了挺胸膛。
“什长,您修炼的三才剑法,我能学吗?”
“你感兴趣?”
“是的,我不想死。”
魏青松认真的眼神让邱长远摸着下巴,心中盘算起来。
“我事先声明,我学的三才剑法只是些不入流的功夫。”
“但只要学会了,就能变得和什长一样厉害吗?”
“跟我一样……”
在这些士兵眼中,邱长远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强者了,但只有他自已知道,在真正的江湖中,他也只是个不入流的三流货色。
他只学过三才剑法,而且由于修炼的“三才心法”不到家,内功修为更是低得可怜。当初他拜师的那个乡下武馆,也更注重外功的修炼。
“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但不能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