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第二场,几点?”
“你不是不关心我的吗?”童婳迅速止了泪,“我去哪又和你有关系了?”
“我已经答应杨阿姨送你回去。”
“不需要了。”
说到这,童婳顾不上哭花的妆,取出手机,“谷思宇一会儿来接我。”
“你可以走了。”
陆焰思忖片刻,在谷思宇的身影出现之前,他始终站在离便利店不远的街边,看着脸上挂着黑乎乎眼线液的女孩,埋头拆着礼物袋。
不一会儿,桌板摆满了同学们送她的礼物,各式各样的首饰与服装。
“运动鞋?”童婳挑挑眉,朝树下那人大声讽刺,“你是我见过品味最土的男生。”话说如此,童婳立刻上脚试穿起来,原地蹦了几蹦。
入夜,陆焰等了近二十分钟也没见谷思宇的身影。
他拧眉吸了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走,我今晚就睡大街。”
陆焰心里略微升起了不舒服的感觉,盯着眼下的女生,她已经不能简单用任性妄为来形容,生怕麻烦不到别人。
确实是和童溪截然相反的个性,后者滑雪即使摔断肋骨,为了不拖累队伍,咬牙一声不吭。
童婳的自揭伤疤没有换来男生的同情,除了一句冰冷的“我回学校了”。
她自嘲一笑,等男生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摸出包里的细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
白雾围着鲜艳招摇的礼物缭绕。
童溪随着陆焰出来时,便远远看到这幅画面。
童婳穿着轻透的吊带纱裙,翘着二郎腿,食指中指夹着冒着白雾的香烟,双眼安静冒着无声泪水,无比孤寂,又无比落寞,像极电影里的画面,却在此刻搬进残酷的现实。
想是姐妹连心,童溪忍不住低声啜泣,最后转身躲入巷尾,“……我们对不起妹妹。”
她在陆焰面前几近失态,几乎泣不成声,反复念叨,“我们对不起她。”
“我真的想的太天真了,天真地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陆焰伫立的转角处,能同时注视到两姐妹的举动,可能也是童溪第一次情绪失控的这刻,他才稍微看出她们有相似的地方。
他出声安抚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你没做错什么。”
童溪遗传了母亲的温柔内敛,毕竟寄人篱下多年,也习惯了隐藏情绪,不爱表达,也不爱争取什么。
可她此刻擦干眼泪,静静平视着陆焰的眼睛,第一次对男生提出不该有的要求。
陆焰听完童溪的话,似乎是难以置信地皱了一皱眉。
童溪不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且在后续的几天像换了个人,用行动倔强又笃定地践行了自己的话,将眼前的男生推向童婳。
男生并不将童溪的话当回事,只是不禁回想起那晚的画面。
两姐妹先后在他面前泪流满面。
而童婳早就看到他们,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扔下一堆礼盒,拍拍屁股回了酒店。
眼泪于那只狐狸而言,是情绪勒索的利剑,如今美人鱼亦是如此。
他突然感到一丝疲乏。
≈lt;≈gt;
陆焰抱着童婳做了很久。
亲身感受到女人身体的异样,陆焰抱着她交换了位置,温热的酮体软绵绵趴在他胸口处,他扶稳童婳的腰和脑袋,一遍遍吻着女人的侧脸。
童婳合着双眼,“我恨你。”
陆焰提了提臀,有意入深了些,“你需要我。”
她冷笑两声,含着尖酸刻薄的讽刺。
大叁时,童婳选上了幸福心理学的晚课,老师随堂布置了作业,在纸上画出蓝图。
童婳交上的画作尤其与众不同,不像陆焰那样的画面宽宏,包含着山川与河流,视野开阔至全宇宙及浩瀚星辰,也不像她姐姐童溪那般一家人共进一日叁餐,简简单单享受阳光与江北特有的海岸线。
她的画纸,布着密密麻麻的尖锐叁角形构建而成的巨型金字塔。
老师禁不住点她的名,“童婳,这是什么意思?”
童婳抻着脖子回复,“我要成为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老师讶然一笑,惊讶于女孩拥有超乎年龄的豪言壮语,“什么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有钱、有权。所有人都畏惧我,不敢瞧不起我。”
身后不知哪位调皮的男同学说了句“洗洗睡吧”,惹来哄堂大笑。
童婳咬着唇,脑海回想起曾经的哄笑。现如今,她老头经营的食府在整个江北可谓如日中天,就算没有陆家,她也是江北市货真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