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岩只好闭嘴。
一夜之间,戚家宗室全部下狱。
陛下伤势未愈,谢凤林暂代其处理政务,临朝听政。
三日后,戚珩源在午门外问斩。
经过刑部连夜审问,清河公主对全部计划一无所知,谢凤林便让人送她回封地。
长公主、魏王妃都曾为戚珩源说过话,长公主更是当众诬陷谢凤林谋反,说是戚珩源的帮凶也不为过。收回封地,贬为庶人,不仅她的封号被撤了,连子孙后代亦不能受封。
谢凤林念及魏王夫妇在江术继位这件事上有功,本想让人把他们送回封地去,软禁起来。不料戚珩源问斩当日,魏王便在牢里自杀了。
魏王妃伤心欲绝,在
回封地的路上也撒手人寰。
收拾完这帮宗室,谢凤林又把矛头对准了两位阁老。
毕岩不等她动手,就主动上疏请辞。
整件事毕岩虽未参与,却是默许的态度。但同样的,在江术恢复身份一事上,毕岩有功,谢凤林于是准了他的请辞折子。
这下内阁中就剩刘皖一个,显然无法正常处理公务。
谢凤林与江术商议后,命江文铮入阁,与刘皖一同辅佐帝后。
作为新帝的养父,江文铮就算什么都不做,朝中官员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刘皖这个“首辅”反倒成了陪衬,凡事都与江文铮商议。
“陛下今日如何了?”
在内阁中忙了一天,江文铮头晕眼花,心里还挂念着江术,又去紫宸殿探望他。
江术靠在榻上翻阅奏折,见江文铮来了,忙笑道:“已经好了许多。”
江文铮一看他都能翻奏折了,松了口气,“什么时候能处理朝政?”
江术闻言,放下手中奏折,“太医说了,还须好生休养。”
谢凤林从外面进来,她在外间就听见江术的话,瞪他一眼,对江文铮道:“他就是想偷懒,其实这几日精神头不错。云禾说他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他也不听。”
江文铮:“……”
江术可怜巴巴地望向谢凤林,“我想起来走动的,只是腿上没有力气。”
“让小内侍扶着你不就行了?少找借口。”谢凤林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见了躺在榻上悠闲度
日的江术就想说他几句。
“我要夫人扶。”江术抿唇朝着谢凤林笑。
江文铮轻咳一声,“臣先告退了。”这……像什么样子,可惜他如今已不是江术的父亲,不好板着脸训他。
“对了,听说娘和两个妹妹已经回府了,改日叫她们进宫来坐坐?”谢凤林道。
江文铮迟疑,“内子怕是还不能接受陛下的身份变化,我怕她冲撞了陛下。”
赵氏母女被接回家后,得知江术当了皇帝,先是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然后就痛哭失声,自己养了二十年,如珍似宝的儿子以后都不能喊自己娘了,得知江术为谢凤林挡了一箭,休息了大半个月仍不能下床,更是难过不已。
她倒是早就想进宫探望江术,但江文铮担心母子相见,惹得二人都难过。
“无妨,让娘带妹妹们进宫来玩玩吧。”江术道。
江文铮这才答应,第二日赵氏就带着江乔、江月进宫了。
三人一见江术病恹恹的样子,果然都没忍住眼泪。
赵氏几次想去摸摸江术的头顶,手抬到半空又堪堪停住。
江乔和江月两个倒是适应的很快,尤其江月,她对天子的概念还很模糊,没一会儿就叽叽喳喳跟江术说起了在城外这段时间的趣事。
江术留三人在宫中玩到晚上,等谢凤林忙完手头事务回来,把江文铮也叫过来,一家人像从前一样一起用饭。
就到餐桌的这几步路,江术还要谢凤林扶着。
谢凤林瞪
他一眼,小声道:“昨晚缠着我要的时候不是说伤都好了么?”
江术忆起昨晚情形,不禁红了脸,心虚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谢凤林又将人一把抓过来,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