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有惊无险渡过雷劫,恢复真身,而因此事聚在蓬莱的人,也因为各自领地的事,陆陆续续离开。
余瑶算是最后一波离开的。
琴灵和凌洵先走一步,墨纶紧随其后,伏辰一直守在天渊,就连尤延,也先回了一趟邺都。
原本余瑶是打算跟着琴灵去魔域的,但顾昀析临时说蓬莱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只能再等两三天,这两三天,刚好蒲叶回一趟西边交代事情。
余瑶与琴灵相约,等这边事了,就启程前往魔域,在那里住一段时间,顺便帮忙准备百花会事宜。
蓬莱岛又一次恢复了宁静。
顾昀析连着三日修炼,眼睛都没睁开过,余瑶闲得无聊,就去找扶桑和渺渺聊天。
这日,她让扶桑帮忙算了一卦,关于云烨生死的。
“怎么有半边是乱的?”卦象出来,余瑶蹙着眉,有些难以理解,她葱白的手指点在卦象左边,不解地问。
卦象这块,她只懂一些皮毛,多的看不出来,只是这乱象太惹眼,她一瞥,就记起来有古书上特意描写过这一段。
扶桑用笔尖点上墨,在一边米白的纸上画了几个繁复的图案,凝眉,声音依旧清和:“确实有一半是乱的,乱象代表着未知,也代表着外力干预,另一半的卦象上,他有生死大劫,后逢贵人相遇,另有机缘,本应该是大好的前程,与你相遇之后,成了乱象。
”
“就是说,他没死,还另有机缘,而我有一天,会与他再次相遇?”余瑶光是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
“也可以这样说。”扶桑安慰她:“放心,云烨乃至整个天族,都无人敢再将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了。”
余瑶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我有个猜想。”
扶桑凝神听她细说,就连渺渺也安静下来,偏着头看她。
“上霄剑之下,他肉身寸寸湮灭,利用秘宝或者秘术,一缕元神逃走。”
“众所周知,肉身被毁,元神受创,这是重创,没有奇缘或者贵人搭救的话,便只能苟延残喘,躲避天光,基本再无出头之地,他脱困之后,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回天族修养求助。”
“那个时候,天族自身一堆幺蛾子,自保尚且不能够,忙得焦头烂额,怨气全部都往云烨身上撒了,他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不能回去。”
“那么,第二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可以依靠的人或者地方,是什么?”余瑶条理清晰,一句一句娓娓道来,只是话越到后面,越带着深重的寒意。
“你的意思是,锦鲤族。”这样浅显的问题,渺渺率先就回答了。
说起锦鲤族,余瑶有些头疼。
锦鲤族族群子嗣不丰,多少年的繁衍下来,人数也才堪堪过千,还多是老弱,顶用的青壮年都被天族拉上,在九重天与十三重天的战役中充当了炮灰,原本就只靠锦鲤族族长撑
门面的锦鲤族更显落魄。
但也是经此一役后,无人再敢小觑锦鲤族。
因为他们好似有一种十分奇特的能力,能够召唤天道之力。
这得多可怕。
“锦鲤族圣女拥有堪比族长的权势,且还能继承族内先祖的所有力量,一旦定亲,则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基本上,历任锦鲤圣女,都能够成长为一方巨擎,保族人万年无忧。”
所以两界战争,锦鲤族族长都出面了,圣女温言却从始至终,面都没曾露一下。
“温言发话,收留了云烨,且给了他脱胎换骨的大造化?”扶桑问,转念一想,又道:“眼前来看,这种猜想无疑是最合理的,但就是有一点,我这些天翻阅上古典籍,查了无数的资料,也没有弄明白,锦鲤族到底何来的能力召唤天道?”
余瑶抿了抿唇,思忖半晌,道:“这件事,我这里,倒是有点眉目。”
她看了扶桑一眼,眼神十分认真,“这件事,我是结合六道录和顾昀析的话语推测出来的,准与不准,都不好说,我是想等他出关再问的。”
“你既然都开了这个口了,想必是有些把握的,说说看吧,锦鲤族的事情不查明白,我总不踏实。”扶桑掖袖,给她倒了杯竹水,不急不忙地道。
“六道气运,你有听说过吗?”余瑶问他。
扶桑细细想了一下,而后摇头:“未曾。”
“六道气运这个词,出现在六道录的最后面,重要程度
与顾昀析不相上下。”
扶桑面色凝重起来:“与锦鲤族有关?”
余瑶点点头,又摇摇头,下意识地压低了些声音,说:“六道气运,与六界其他生灵无关,它只为十三重天服务,或者更具体一些,它只为我们十人而生,这也是其他人,不论修为到达何种境地,也无法成神的原因。”
听到这里,扶桑皱眉谨慎地看了看左右,哪怕知道蓬莱岛不可能安插进别人的探子,也还是小心为上,他抬手,布了一层隔音结界后,才对余瑶道:“瑶瑶,你接着说。”
“六道气运一分为十,十就是个固定的数字,无法增多,也不会变少,从我们几人出世的那一刻,它就一直伴随左右,可以说,它其实就是先天神灵的象征和凭证。”
“为何我们从未感知到?”扶桑看着远处尖尖的雪顶,问。
“气运这种东西,本就不可捉摸,只是那种层次的力量,也唯有顾昀析方能有所察觉。它始终都站在我们这边,或者说,它的力量,长久为先天神灵服务。”
“但是我们都忘了,先天神灵的头衔是从我们出世前就定下来,但这并不代表,真的不存在有人通过各种手段,不择手段,成为新的神灵。”
这话带给扶桑的震撼极大,他嘴角噙着的温润的笑意凉了凉,“此话是何意?”
若真有这种法子,前段日子,天君和锦鲤族族长又何必大费周章攻打九重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