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名亲信还在迷茫惊恐之际,赵东成已经噗通跪在地上,无比虔诚地叩起响头。
“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了您,求……求殿下饶命!”
朱慈烺背着手,围着赵东成绕了两圈,“刚刚你好像说,本宫是小王八蛋,小杂种?”
“殿下听错了,我才是王八蛋,我才是杂种!”
赵东成一边忏悔一边猛地扇自己耳光。在几轮掌掴之下,脸颊已经被抽烂了,鲜血流了一地。
朱慈烺微微一笑,脸色和缓了许多,赵之龙见此悬疑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样子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殿下,请看在先祖赵彝为大明出生入死屡立战功份上,就饶了犬子一次,日后微臣一定严厉管教家人,不再做违法乱纪之事!”
朱慈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之龙父子又逃过一劫时,朱慈烺终于开口了。
“先把赵东成的几个手下给砍了。”
话音刚落,只见几道寒光闪过,八颗血淋淋的脑袋顿时人头落地!
前一刻还笑容可掬的朱慈烺,下一刻就连斩八人,其雷霆手段震撼到了所有人!
“我大明的官员,是你想杀就杀,想剐就剐的吗?凡作奸犯科败坏军纪者,不论是谁,一律诛杀!”
此刻的朱慈烺犹如一头饥饿多时的猛兽,浑身散着骇人的锋芒,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赵之龙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连忙再三磕头求饶。
“殿下,犬子只是受奸人蒙蔽,一时失手杀了兵部的同僚,求殿下看在历代忻城伯世代尽忠的份上,给天成一条活路吧!”
这时,以魏国公徐久爵、保国公朱国弼、诚意伯刘孔昭为的勋贵也一齐过来说情。
“殿下,忻城伯忠于王事劳苦功高,念在赵东成只是初犯,就饶他一命吧。”
“殿下已经把八名主犯全部处决了,也可以给罹难官员一个交代了,不如就让赵东成留着有用之身戴罪立功,也好彰显殿下的仁德之名。”
“更何况,不论是京营还是新建的威武营,有许多跟赵东成一样的勋贵之后,若是殿下执意要处斩,只怕会动摇军心!”
……
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言论,朱慈烺忍不住又笑了,其实他知道这些勋贵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害怕自己坐大,会损害他们的利益,以后再也不能胡作非为,毕竟谁也保不准自己会是第二个赵东成。
但他们越是结盟抱团,就越坚定朱慈烺整治勋贵集团的决心。
京营衰败于勋臣二代的掌管时期。一方面是因其未经历练便担任要职,另一方面是因其生于富贵又位极人臣,建功立业的积极性不高,反而以剥削军士醉生梦死为乐。
如果不下狠心整顿,拿什么跟清军打?拿什么收复中原?
所有百姓、将士、勋贵、百官都在屏息以待,看朱慈烺如何收场。
“如果说,我大明需要这样一群是非不分的纨绔子弟来拱卫,那这江山不守也罢!”
“如果说,勋贵子弟就可以肆意践踏法律,可以随意戗杀朝廷命官,那这律法不要也罢!”
“如果说,不能庇护百姓,不能造福社稷,不能为死难者申冤,不能维护律法之公正,那这太子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