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诏狱,门口侍卫说凌衡渊现下不在这,我思考了一下,便让他们先放我进去。
再次踏进这里,还是有点恐惧的,脚下还是那种黏腻感,耳边是哀嚎和咒骂。
我拢了拢衣袍,感觉阴森森的。
侍卫将我带到了那个宫女面前,宫女名为竹风,现在在架子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身旁的问官解释道:“这宫女武功高强,不容小觑,不过陛下命人挑断了她的一根筋骨,想必那武功也使不起来。”
竹风还在昏迷中,身上全是伤,我因为看不太清,凑近看了看,她的脸很熟悉,像是在哪见到过。问官见我有话要问,一桶冷水从竹风脑袋上淋下,更是惨不忍睹。
竹风被浇醒了,眼神很凶狠,可是触及我时她明显愣了愣:“陈策士?”
诶?这声音……
“你是之前给我带路的那个宫女?”我问道。
竹风抿嘴不说话,很是倔强。
问官道:“这宫女嘴很严实,半点东西都不吐露,大人可以让小的上刑具,给她吃点苦头。”
我:“……不必。”
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么残忍的东西。
我问她:“那图纸可是你传到北阴去的?”
竹风冷哼,只道不是她。
身旁的问官急道:“陛下身边的宫女屈指可数,也就她能近陛下的身,又有这一身的武力,明摆着就是她。”
问官咄咄逼人,一副她不承认就死磕到底的样子。
我没理会她,继续同竹风说道:“小德子从你房内找到了你同北阴来往的书信,你还不承认吗?”
竹风微微睁大了双眼:“不可能……那书信我早已烧毁,你们怎么可能会查到……”
见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被我套路了。
本想继续问的,这时我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便知凌衡渊来了。
凌衡渊一脸烦躁,显然这几日他被此事弄烦了。见我在这,没有意外,只和我说道:“此处阴冷,你先回去吧。”
我笑道:“微臣陪着陛下,指不定还能帮到陛下问出什么呢。”
凌衡渊见我如此,便没有继续劝了,他让身后的小德子把东西带上来,我定睛一看,像是……几张纸。
凌衡渊:“爱卿还真是未卜先知,方才小德子在她房中搜到了这两张纸条,与北阴来往证据确凿。”
未卜先知的我:“……”
那边竹风一看到凌衡渊来,眼神中的痛恶更深,我极度怀疑她同凌衡渊有私人恩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冬猎那晚刺杀陛下的可是你?”
可能是觉得自己早已难逃一死,竹风直接说道:“是我!我只恨那晚没有将他直接一刀了结了!”
凌衡渊表情很是平静,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我悄悄问他:“陛下早已猜到?”
凌衡渊点头:“她出手那刻便已猜到。”说罢,又将那两张字条展现到我面前:“这字条上不是论及图纸一事,是与朕有关。”
我道:“这北阴为何会不顾两国之交,派人来刺杀陛下?”
凌衡渊:“南阳和北阴之间本就是水深火热的关系。”
噢,那倒也是,两国争天下早已是很久的事情了,只是此前北阴使臣来访,让我觉得两国的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僵持,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小德子收到凌衡渊的眼神,上前继续质问:“说!是谁指使你来刺杀陛下的?”
见竹风不回答,问官们开始上刑具,两只手各上了一个夹板。
我有些不忍看下去,躲在凌衡渊身后,凌衡渊瞥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但却默默为我挡住了视线。
感觉整个诏狱都能听到竹风的尖叫:“无人指使我!狗皇帝,你不如一剑了结了我!”
凌衡渊没什么情绪:“一剑了结太便宜你了,自是要慢慢折磨。”
小德子继续问:“说!是受谁指使!”
竹风还是没说,那边问官又换了一套刑具,竹风叫得更为凄惨。
我默默抓住了凌衡渊的袖子,他像是现我情绪的不对劲,让人停下手,问我:“不舒服?先出去吧。”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让我试一下。
凌衡渊:“在这只有残暴些才能问出原委。”
见我坚持,他便让其他人住手先出去,只剩我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