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经营的市状况一直不错,客人都挺多,没有传出过什么经营不善或者要倒闭的传言,不过,我倒是听到有人说,他两个月前开始四处筹钱,想要大笔现金,说是想要做笔生意。”
“他来钱的渠道有很多,拉投资、借钱,或者是收债,是的,他同时还是一个债主。他筹钱的动作有点奇怪,有人喝茶的时候问起他过,他一开始没有解释,后来问的人多了,问烦了也只是说,他想筹钱去做一笔大生意。”
“具体做什么生意不知道,只知道这段时间,认识他的人都说他们家神经兮兮的。”
“查这些东西,没给你惹来什么麻烦吧?”陈庭汉问道。
电话那头,林雪宴甜美的声音仿佛挠着他的耳朵,让他痒:“没事的,我没有问景哥,直接问的妈咪,特地找了托辞,我说他很讨厌,一直看着我,所以想问问他家里的底细。”
陈庭汉隔空点了点头,问道:“你具体是怎么说的?”
“啊,嗯。。。。。。”那边的女孩忽然犹豫了起来,缓缓慢慢地说道:“我说,他,家里什么条件,敢打我的主意,是不是疯了。”
“。。。。。。”陈庭汉没绷住,笑出声来,林雪宴羞赧地道:“你不要笑!”
“不好意思,不笑。”陈庭汉咳嗽两声,说道:“感谢你的帮助。”
“没事,能帮上你就好。”
通话接近尾声,这个慢半拍的女孩想起什么似的,她坐在床上,说道:“对了,如果你缺钱的话,我,我可以帮你的。”
陈庭汉的脸色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他身边怎么都是些富婆,世界上的有钱姑娘真这么多吗?
“我接近他不是奔着赚钱去的,就像我接近你也并非是因为有利可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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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庭汉挂断了电话,女孩却保持了好一会通话的姿势,几分钟后才缓缓放下,把手机置于胸口。他说的,林雪宴当然明白,她仍然记得那天对方说过的话。
他说:“我敢打包票,他们想要的,唯一所需要的回报就是你,是林雪宴本身。”
或许,陈庭汉做梦都想不到,当时他随口用来应付林雪的话,会在他身份仍然不清晰的今天,会因为这个女孩的直觉,起到了难以想象的作用。
“他们”这个代词变成了她,这番话的威力便级加倍,恰巧,林雪宴又是一个颇爱浪漫幻想的女孩,一个救她于危难之间,又不贪名利的形象便自顾自地构筑完成了。
她倏然躺下,脸上挂着红晕,她下定了决心,她要考去海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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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庭汉可不知道那女孩有那么多想法,更不知道,林雪宴以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他只知道,自己钓的鱼上钩了。
“兄弟,今天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
鲁清打来了电话,开口没有多少寒暄和客套,就是干脆利落的邀约。
见鱼上钩,陈庭汉没有着急答复,钓鱼的精髓,就在于不能让鱼现它是被钓的那只。
陈庭汉说道:“现在有点忙,暂时抽不开身啊,鲁老哥,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是想找你喝喝茶,聊聊天。”那边爽朗地笑着,说道:“现在没空也没关系,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找个时间聚一聚。”
“那我得看看啊,您稍等。”
虽然两方都没有明说,可心底都是门清的。
仅隔一天,鲁清就火急火燎地联系陈庭汉,想必是认同了他的价值,或者说,闻到了陈庭汉画的饼香。
昨天聚会上,陈庭汉高调地展示自己手里掌握的资源,告诉他们,自己有“人脉”,有“渠道”,而且在物流这方面已经铺好了路,还积累下一笔财富,马上就能正式启航。
这说法在宴会上没能引起什么反响,他们虽是二代,却很难对陈庭汉的说辞感兴趣,因为钻研一门营生,并非他们紧迫、当务之急需要去做的事情。
但他们看不看重并不重要,这个说法是看碟下菜,专门说给鲁清的。
浅显一些来看,他这番说法,在鲁清这种人看来,简直就是把“人傻钱多”贴在了脑门子上,就差直接喊:“大爷我这有钱,快来割我韭菜。”
如果看深一点,如果陈庭汉所想的八九不离十,那他所说的渠道和人脉,乃至物流这三个词,都应该直切鲁清的痛点。
一个毒虫,在没有钱,但是手握一定资源的情况下,会想些什么办法来生钱?
答案不言而喻,以贩养吸。
一条天然的渠道摆在面前,他应该起码会尝试沟通一下,拉人下水。
当然,陈庭汉也有从一开始就猜错的可能,那样影响也不大,再寻其他的法子就是,反正做这人设也没有损失,没有多少人会讨厌一个有渠道的人。
隔了一会,陈庭汉才给出答复:“既然是我鲁哥叫我,我这儿把不要紧的事推了,我们等会什么地方见?”
鲁清语气显然松弛了一些,说道:“那就茶楼吧,咱是这的回头客了,安静,干净,开好包厢等你过来。”
“好嘞。”
陈庭汉挂了电话,轻松的语气一扫而空,他马不停蹄地拨通下一个电话,那是打给周劲维的:“咱们按计划行事,如果等会我和他谈话的过程中,有什么预兆或者直接把货掏出来,那就不用聊了,直接逮,不过他应该不会那么蠢。”
陈庭汉的神色冰冷,虽然他有他的目的,但有些东西是绝对的底线,谁碰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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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风吹雨”包间。
“陈老弟,欢迎欢迎,恭候多时了呀。”见陈庭汉拉开房门,他一下起身,满脸笑容说道:“得亏你愿意给我这个面子,要不然,咱就白折腾今天这排场了,请坐,请坐。”
陈庭汉看着满桌子菜,浮夸地说道:“老哥你这么搞,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没事,你也得我看招待的什么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