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诺阳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在鞭腿到来之前,迅后转向右踏出一步,屈膝弯腰,同时以右冲拳击打向那记鞭腿。
那人的一记鞭腿落空,还没等他身型站稳,诺阳的拳头就狠狠击在他的腿上。
隐约间席安仿佛听到的骨头碎裂的咔咔声,那名男人身形就歪倒在地,抱着腿在地上哀嚎。
同时诺阳猛然转身,左弓步踏出,一记左冲拳打向最后一人的胸部,那人惊的连连侧身弯腰闪躲,诺阳抓住时机,右手肘猛然下砸,将那名男子砸翻在地。
席安冲过来的身影顿在了原地,他惊诧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五个身手彪悍的军人就被诺阳打翻在地,通通失去了战斗力。
诺阳挺直腰板,微微喘了两口气,就恢复了平静,气息平稳,显然是还有余力。
他回过头冲席安咧嘴一笑,挤眉弄眼,雪白的牙齿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你看我吊不?”
席安本来诧异的脸色瞬间黑了,他没好气的直接扭过头。
“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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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十几束刺眼的光线朝着院子中照射了过来。
卓祁跑在最前方,他一只手里拿着枪,另一手举着手电,气喘吁吁的跑到诺阳跟前,急切问道:“队长,你没事吧!”
身后的刑警队员们各个都有些气喘,他们白天忙碌了一天,本来都已经睡下了,接到诺阳的电话后,连忙集合赶了过来。
诺阳和席安此时正蹲在火堆抽烟,看到他们过来,诺阳笑着挥手。
“我没事,把这几个人带回去吧。”
警员们顺着诺阳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现地上躺着三个男人,还有两个也是半蹲在地,显然都受了伤。
身为刑警,他们自然也能看的出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尽管现在他们都很狼狈,可身上的气质与普通人差别极大。
卓祁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队长,你们两个人就打趴下五个?”
虽说刑警应该与命案打交道,自身都有些本领,可对上这些曾在军队中服役过的退伍军人,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一旁的席安摇摇头,他看了诺阳一眼,“是他自己一打五,跟我无关。
此言一出,顿时周围的警员看向诺阳的眼神更加热切和崇拜。
过往的三年时间里,诺阳给人们的印象就是睿智,沉稳,处理命案时有条不紊,抽丝剥茧般将一起又一起命案侦破,但众人也都不知道他还有如此身手。
古遥更是满脸的兴奋,她本来有些困倦的眼神现在异常明亮,在原地手舞足蹈。
“我就知道队长最厉害了,不仅办案时智商碾压罪犯,就连武力值也是顶尖!”
一向沉稳的诺阳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古遥吹嘘的有点太过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古遥一眼,“好了,别拍马屁了,先把这些人带回局里,明天开始审讯。”
诺阳话后,刑警们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已经失去反抗力的五人纷纷拷了起来。
王哥双手被反铐在身后,临走时看了诺阳一眼,那个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诺阳没再看他,这些人曾是军人的时候,他可以给予尊重,但他们现在的身份是逃犯,而他是警察,仅此而已。
更何况,他先前好言相劝,自问已经给予了尊重,是这些人不珍惜,挨打也是活该。
回去的路上,席安看着专心开车的诺阳,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的八极拳,修习多久了?以前在警校上格斗课时,没见你用过。”
诺阳听到席安这个问题,眼神略微有些黯淡,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八极拳是我家世代祖传下来的,我爷爷当年抗击倭寇,就是靠着这套拳法,在一次战役中,空手击毙了数十个鬼子。”
“我三岁时爷爷就手把手教我习拳,到现在我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他去年病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让我千万别忘了练拳,要把拳法传承下去。”
诺阳的语气中充满了悲伤,他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对他老人家的感情更加深厚。
席安对此并不知情,听完诺阳的叙述后他沉默了下来。
在死亡之花杀人案中,他之所以觉得自己跟昭歌能聊的来,那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两人都是孤儿。
席安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打他记事时,就已经生活在孤儿院了,而他虽然从小就长的十分俊秀,可因为性格太过于孤僻冷淡,在孤儿院与其他小孩格格不入,前来领养的家庭知道他的性格后,也放弃了他。
直到8岁那年,才终于有一对夫妻收养了他。
后来,在席安13岁那年,那对夫妻也死了,席安再次成为了孤儿,幸好那对夫妻临死前还留有遗产,就这样,13岁的席安就开始独自生活,直到考上警校后遇到诺阳和她。
过了半晌,席安才轻轻拍了拍诺阳的肩膀,说了句,“节哀。”
诺阳并没有悲伤太久,转而又笑了起来,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如同朝阳,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将他击垮。
“都过去了,如今我日夜苦修二十多年的八极拳已经大成,遇上任何对手我都有信心能打赢,也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
“所以席安,以后不管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前方,谁想伤害你,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席安看着诺阳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笑脸,一时间神情竟有些恍惚,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保护他。
但席安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轻轻偏过头,淡淡的说道:“我不需要谁的保护。”
诺阳有些挠头,他笑了笑转头继续认真开车,不过他没注意的到是,席安的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弧度,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