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握着周清腰的力道猛然加重,他猛然发力想要将周清掀翻在身下,然而却忘了自己的命根子还在人手里。周清手上一用劲,魏赫就重重地摔了回去,他一把用力抓住周清的手腕,惊魂未定道:“我操你——”
周清还有心思冲他笑了笑,他俯下身来,侧了侧脸,将修长的脖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这人的唇边。
“想舔吗?”他问:“我发现你一直在看我这里,在各种场合。”
魏赫的瞳孔蓦地放大。
但是在他的脑海里回放了无数次的那颗痣,现在就在他一低头嘴唇就能碰到的地方。其他的杂念只是纠缠在一起发出一瞬的噪音,那颗黑色的、漂亮的痣最终还是分走了他全部的心神。含住的时候口中的感觉是湿滑柔润的,那一刻无数个夜晚的渴望终于得到满足,魏赫像个口欲期的孩童那样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亲吻越来越重,最终变成了带着些疼痛的吮噬。但是周清一声不吭,他将自己的肉棒和魏赫的贴在一起上下撸动,皮肉相贴,龟头吐出的黏液将他们的连接处弄得一塌糊涂。快感一波波地涌上来,周清没办法再维持从容的神情,他的双唇不受控制地张开,眼神逐渐涣散。魏赫搂着他将他按向自己,力道之大像要将周清揉进他的身体里或者干脆吃掉,周清知道这种力道之下明天皮肤上一定会出现淤青。但是在快感和疼痛模糊了界限的当下他已经无暇顾及,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顶灯迷幻地变换色彩循环往复,累积在后腰的快感终于堆积到了极限,他明显感到魏赫的喘息也越来越重,周清摩擦肉棒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汹涌的浪潮中他的身体一软,同时他感到手中的另一根阴茎也跳了跳,在他手里猛的喷发了出来,精液射得到处都是。连魏赫轮廓分明的五官上都溅了一些,透过镜头看这张脸已经有无数次,这个角度却是鲜为人知。
魏赫一脸爽到放空的神情,他的胸口起伏。几分钟后才重新看向周清,周清勉强坐了起来,不应期让他脸上也泛起潮湿的红晕,一双眼睛要睁不睁的,一副慵懒堕落的样子。
很快,周清感到自己坐着的那一坨又慢慢地硬了起来。
他愣了下,随机没忍住捂住脸笑了起来。
魏赫恼羞成怒,想要推开周清起身。下一秒他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动弹不得,骑在他身上的人从自己肚子上刮下一层精液——那是刚才魏赫射在上面的。周清将那两根手指头在嘴里含了含,透过那一点猩红的舌尖,魏赫看到那些黏腻拉丝的白浊被他舔了进去。然后他将手伸进下面,缓慢地、试探性地往那处肉穴里捅了捅。
魏赫看不到后面的光景,但他能看到周清的手进进出出。一开始只是小幅的动作,像是有很浅的一个指节陷入了湿热的甬道中,但却咬得太死了,没办法再往里面去,以至于让周清只能将开拓了一点的手指再拔出来。他的嘴唇湿润红肿,那是被魏赫大力吸吮出来的,此刻只能微微张着,在两根手指伸进去时发出些微刺痛的喘息。等到肉穴终于能将三根手指整个吞进去的时候,周清的眼里已经蒙了一层雾气,他抓住魏赫粗大肉棒的根部,根本不用再分出神握着,那里现在比金刚石还要硬。龟头进去的时候是最困难的,周清觉得穴口想要被撑破了一样,那里已经没有一点褶皱,边缘被撑得接近透明。蠕动的软肉不情不愿地被挤开让这个巨物进来,被紧密包裹到了有一点痛的地步,魏赫爽得头皮发麻。但好在上面进去之后柱体部分就好了一些,周清刚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因为没坐稳整个人落了下去,没有丝毫缓冲的,肉棒直接被吞到底,那一瞬间他感觉像要被人开膛破肚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忍无可忍的魏赫一把掀翻在了沙发上,那人随后没有丝毫留情地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周清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但任何些微的反抗都被立刻毫不留情地镇压了,疼痛叠加着快感疯狂涌上来,周清忍不住哽咽着哀求道:“慢——慢一点——啊——求你——不要——不要一开始就这么——”
每一次连根抽出都像是把粘连在肉棒上的那些肉撕扯下来,但下一次整个撞进去的时候,那些甬道里高热的软肉又会再一次迫不及待地贴上来,将每一根阴茎上暴起的青筋都紧密地包裹着。像是在天堂又像是在地狱,明明身体上的快感已经达到了顶峰,但却无从解释随之诞生的暴虐的冲动,让人想要就这样把这人活活肏死,一辈子都串在他的鸡巴上似的。“我早就该这么干了,我早就知道你一直都想被插——”魏赫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他将周清整个人抱起来,握着他的腰强迫他在自己身上起伏:“一天到晚故意露出脖子那勾引我,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实际上离开男人的鸡巴就活不了是不是?!”
周清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重力之下魏赫的每一下都顶到了最深的地方。如果他能怀孕的话说不了这会连子宫口都被顶开了,他只能跟着魏赫的动作无力地起伏,明明两人都是成年男人的体型,周清在他怀里却像是性爱娃娃一样,只有随他摆弄的份。肉穴里凸起的肉球被一遍遍用力地碾过,快感叠加太多却无法排解,最后堆积成极乐地狱一样的淫欲痛苦。周清射了一次,两次,最后射出来的只有稀薄的精水。他逐渐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概念,昏昏沉沉中他感到大量浓稠的精液喷射在了他的甬道中,周清动了动已经抽筋了的大腿,仅存的意识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终于结束了。
可能是累到睡着了,也可能是被做到昏过去了一会。周清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喂他水,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他看到魏赫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上半身裸着,裤子也随便一套。假肢已经被卸了下来,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周清的左腿断面。
当初血淋淋的创口已经被时间治愈,如今只剩下崎岖不平的皮肤包裹着的残躯。
身体的交流都没有让他有现在这样古怪的感受,在另一个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残缺几近于某种“亲密”。周清动了下,不易察觉地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
“看着有点恶心吧?”他问,撑起腰想要起身,立刻听到自己的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像被卡车碾过一样,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一点都不。”魏赫立刻道,他想了半天,还是笨拙地重复了以前的话:“我说过的,像那个《宝贝卡奇》动画片里的机械天使。”
什么人会在跟人做完之后与床伴聊动画片?
周清把一只胳膊搭在脸上挡住灯光。
那晚做到最后周清开始哭,一开始魏赫以为他是因为快乐,结果这人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一样。魏赫被吓到了,将他搂在怀里拍了拍背顺气:“是我刚才说话太难听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周清摇了摇头,用力地抱紧魏赫,将他更紧密地按向自己。
魏赫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周清坐在床头抽烟,他穿着的衬衫明显大了一号,锁骨和瘦削的手腕都露了出来,下摆直接盖住了大腿,尽管下半身埋在了被子里,但很明显他下面什么都没穿。
他穿的是魏赫的衬衫。
一大早的,魏赫就觉得血气上涌。
周清察觉到他醒了:“抱歉,我的衣服脏了,先借你的穿一下。”
“没事。”魏赫恨不得他一辈子只能穿自己的衣服,他大方道:“我穿得厚,这个送你了。”
周清礼貌道:“谢谢。”
他客气的完全不像是刚和人搞了一晚上的样子,魏赫有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就听到周清说:“昨晚我们都喝多了……”
“我没喝酒!”魏赫立刻道。
“……所以都有些不清醒。”周清不受打扰地把那句话说完,他把烟按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所以不如我们都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魏赫勃然大怒:“你放屁!你不清醒昨晚逼着我数在剧组偷看你几次的那个人难道是鬼吗?”
周清冷静道:“那你想怎么样?”
魏赫突然机警起来,被他这样牵着鼻子走,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坑等着他跳。于是他转而道:“昨天不是你先……我的吗?现在应该是你要怎么办。”
他就差没把“对我负责”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周清不明白昨晚在床上什么下流话都说的出来的人,为什么早上起来就变成了连“亲”都羞于说出口的大家闺秀。他沉默了一会,还是温和地说:“像你这样的家世身份,这种事经历的应该也不少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昨天虽然是我有错在先,但是你也不是被我强上的吧?鉴于我们来包厢是喝酒的,而这边‘刚巧’有一张床。”
魏赫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听到后半段时挺直的腰板就塌下去了一点,他梗着脖子道:“这边包厢都是提供休息室给客人的,这很奇怪?”
周清微微张口。
如果他要说套子的事,魏赫想,那他就一口咬死这是他从小接受英式教育的原因,街上随便拉个英国teenager都能从书包里掏出几个套子来——
“但是你说过你是个直男啊。”周清无辜地说:“我们给不能祸害直男的。”
魏赫:“……”
周清从那家酒吧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雪已经停了。早起的环卫工人已经扫出一条路来,来往的车都开得很慢,路上有三三两两结伴上学的学生,小孩子对下雪总是最兴奋的。他们一边走一边笑闹着故意从积雪最厚的地方踩过,在身后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
手机在口袋里静静的躺着,周清能猜到充上电打开它会看到多少未接消息,但他并没有充。早上他让魏赫帮他跟导演再请一天假,那人不情不愿地应下了。周清站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边,身体还未从昨晚的疲惫中缓过来,他看着小贩推着餐车从自己面前走过,周四的早晨,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工作上遇到的难处还是要想办法去解决,周清跟魏赫简单交流了一下他知道的消息,魏赫说他会继续想办法,跟家里闹得再难看,他也还是魏家的小太子,人脉总是有些的。周清也知道自己会继续去跟许慎珣交涉,直至他松开卡紧审查的那只手,具体的方法需要再斟酌。秦雪如最近一直在催他赶稿子,前几日改剧本走到死胡同里的时候为了转换思路也顺手写了,这两天要交给她。前些时日周清累到不想跟人说话,往后要做的事也一桩桩一件件都排满了,奇怪的是生活已经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如同严丝合缝的机器,但在这一刻,这个小小的时间的缝隙里,周清却感到一股陌生的茫然。
在过去他只有腿刚断的那段时间有过类似的感受,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命运会把他带到哪里去。但是不应该的,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长了这么多岁,也积累了很多资本。就算只靠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当年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更何况当年他还要绞尽脑汁想剩下的钱够不够供弟弟读书。
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看着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奔赴各自的目的地,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所以周清还是回家了。
他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许慎珣坐在沙发上,他还穿着昨天录节目时候的那件衣服,妆也没卸,像是在那里枯坐了一晚。本该使人显得明艳的唇膏因为掉了一些,反而显出几分颓败。
周清站在门口看向他,这么近的距离,足够许慎珣看清楚周清脖颈上露在外面的那些痕迹。
许慎珣一动也不能动。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分钟,许慎珣才站起身来。周清随着他的走近抬起头,许慎珣抬起胳膊的时候周清以为许慎珣要打他,但是最终他只是陷入到一个温柔的拥抱中。
环住周清的臂膀很轻,但却把搂住他的人的颤抖传递了过来。昨天这个时候他们还在针锋相对,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来伤害对方。今天站在这的时候却谁都说不出话来,像是那些挖人心肝的话都已经在昨天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