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告退。”
长春宫
杜连庆躬身禀了在临华宫中的一切,包括那安良娣所说。
王氏听罢缓缓地叹息一声,闭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声温柔。
“可怜了一条人命。”
郑嬷嬷为她披了件衣服。
“太子妃莫想了,好好安葬了她吧。”
王氏点头,未再言语。
芝芝是在邻近入睡时方才知道裴承礼午时便出了宫,不知几日归回。
锦儿在一旁与她说着外头之事。
她缩在被窝之中,时不时地便哆嗦一下。
实则不用查,芝芝也大概知道多半是安良娣做的。
她当真没想到这深宫之中竟是如此云谲波诡,人心叵测,不是她装乖就行的,一着不慎,还当真是要命呢!
她也当真是没想到,不沾染裴承礼并不是她的保命符,能得其庇护方才是生存之道。
可他又明显厌恶她,眼下之路,她到底该如何走下去?
看似两难,又好似并非两难。
她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可探。
无论是为了在这能吃人的东宫后-庭生存,亦或是为那有朝一日的恢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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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未离,眼中晦暗不明。◎
当夜,芝芝又是大半宿皆未睡着,紧攥着被衾。
与前一夜不同。
前一夜她还在千方百计地琢磨着怎么能尽量远离裴承礼,不沾惹他,今夜恰恰相反。
她在想着怎么接近他。
怎么接近,既能让他信任她,不再疑她是什么探子,又能让他庇护她。
他和她往昔遇上的男人显然都不一样。
旁人,她轻轻勾勾手指便来了,但裴承礼不同。
他冷淡,凉薄,很是不喜她,而且,似乎也不好色
翌日,芝芝装病一天,借着由子整日都未出去,但派了小太监出去打探。
裴承礼依旧一夜未回。
转日。
她在屋中足足憋了两天两夜,每天不是吃饭睡觉就是想法子,到最后法子没想出来,头昏脑涨的,再这么呆下去,怕是不用装病,真的要病了。
是以下午,她实在是受之不了,决定换换心情,也换换思路,同宫女出了去。
锦儿扶着她,俩人走的不甚远,就在玉鸾斋附近。
边行,宫女边道:“吴奉仪的后事已解决完了,奴婢正午那会跟长春宫的小太监打听过了。”
芝芝听得吴奉仪三个字,又害怕,又忍不住想听,更是有疑问。
想着,她也便小声的问了出来,“就这么死了?”
锦儿叹息一声,点头,声音压得更低。
“安良娣不准搜房,一口咬定未曾下毒,又恰逢太子不在东宫,待太子回来,就是有赃物也早处理了,还能搜到什么,便是真搜到了,吴奉仪丢的是命,安良娣却无非就是受些惩罚罢了”
芝芝打了个寒颤,也听明白了宫女的言外之意。
奉仪不过就是个侍妾身份,低贱的很,死了个小奉仪,尤其是太子根本就不在意,不宠爱的小奉仪,跟死了个宫女怕是也没甚大差别了。
芝芝越听越惧,额际上直冒冷汗。
自打吴奉仪之事后,她的胆子更小了,还没太恢复过来,说话声音都比原来小了几分。
正这般溜神之时,前方假山后传来阵子女子欢喜张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