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事情过去几天了,阎家人都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三大爷夫妇两个这几天沉默寡言,看到邻居招呼都不打了,平时除了一日三餐就呆呆地坐着。
一日刘光天下班回家,看到三大爷的模样有些吓人,只见他头上竟多了丝丝缕缕的白,看着像是老了二十岁。
邻居们也是看着老阎家叹息,不敢跟他们多说话,唯恐触碰了伤心事。
直到厂里再次来人。
“阎老师,阎老师在吗?”
“在,我在。”阎富贵连忙起身回应。
“阎老师,厂里补贴下来了,按照正常职工事故补贴补贴个月工资,还有对于父母的抚恤金,另工作可以给解成弟弟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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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阎解放当即眼睛一亮,阎富贵也是神色变化,扫去先前的死去沉沉很是惊讶,问:“解成的工作家里还能继承?”
“当然,一向如此嘛。”
“可是,可是解成他……”阎富贵口里含糊还是没说出来。
阎解放高兴得不得了,喜形于色道:“我要有工作了,我要有工作了!”
周围邻居听到这,都投来惊讶又羡慕的目光,偷偷议论起来。
厂里来人说:“阎老师,容我进屋,有些事得跟你们家单独说。”
“请进。”
全家进屋关门,来人才说:“说是补贴个月工资,其实是补贴个月,您等会去厂里领就知道了,阎解成他生前为厂里做了贡献,本来想开大喇叭夸奖的,没想到还没成就出这事,哎。”
“解成他,做了贡献?”
阎富贵有些难以相信,阎解成一个叛国贼,什么贡献竟然还能放,但这位不是上次来的那人,疑问在喉咙里转了转还是没说出来。
“具体您问厂长就知道了,我这边不跟您多说,就是通知你们去厂里领补贴,还有您家二儿子早点去厂里报到。”
“对了,因为解成情况的特殊性,特殊补贴的事,你们尽量不要说出去。”
说完就站起来告辞,阎富贵脑海有点懵,把他送出去了。
他走后,老刘头得到消息从中院赶过来,难以相信地问:“三大爷,你家解放能继承解成工作?”
阎富贵点点头,说:“也是解放有这个福气。”
没料到老刘头用力往地上‘呸’了一声,说:“凭什么啊,凭什么卖国贼的工作还能继承?这种人不抄家就不错了,凭啥还能拿补贴拿工作?!”
说得阎富贵脸色一变,说:“你瞎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阎解成是卖国贼!”老刘头丝毫不袪。
搞不了刘胖子,还搞不了你吗?
老刘头二儿子也跟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声喊:“卖国贼!”
阎富贵听到他们这么骂很是生气,想做点什么左右看看却有些茫然,邻居们看着他们神色中都是鄙夷,没有一家帮他们说话的,隐约中还听见小声嘀咕:“卖国贼”、“汉奸”
见状阎富贵苦笑一声,沉默下来低下头,平时挺直的背脊好像弯了弯,再也直不回去。
刘老二看他不敢反驳更加来劲,唱起顺口溜:“卖国贼的爸爸卖国贼的妈,卖国贼的贼窝是一家”
听得阎家人火冒三丈面红耳赤,阎解放当先收不了进屋拿了个板凳冲出来,大喊道:“我跟你们拼了!”
老刘头见要吃亏,拉起刘老二就往中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骂道:“不愧是出汉奸的家庭,就是蛮横。”
听得阎解放更气,老刘头又却说:“阎解放我劝你别去厂里报到,你去了也是被嘲笑的命,不如找个没人认识你哥的地方好好呆着。”
激得阎解放狂怒起来,把凳子狠狠甩出去,差点砸到人。
邻居们都默默往自家方向缩了缩,对阎家议论声更大了。
阎富贵叹了口气,等阎解放把等凳子拿回来,说:“解放,进屋。”
阎家人都进屋没人说话,阎解娣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面色委屈有些呆呆的。
过了一会儿阎富贵先打破安静说:“解放,你下午就去轧钢厂报道,不管真的假的。”
“我跟你一起去,取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