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惨叫了一声……我是因为这个过来的。”怀聿模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时间点,语气听不出喜怒。
潘尹川怔了怔。
他还以为……怀先生反悔了。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但虽然是他小人之心,潘尹川觉得还是应该先倒打一耙:“您看,您直接这样说不就好了。您上来又是问我于佟,又是反问我记得电话内容吗,我还在想呢,这就是a1pha的喜欢吗?……高高在上的,充满质问的喜欢吗?”
潘尹川说这话的时候,一边心里打鼓,一边悄悄打量怀聿的脸色。
怀聿脸上的阴霾之色变得更重了。
不过很快……
很快他挤出了一点温和的笑容:“那当然不是我的喜欢。……我现在知道了,你讨厌这样。”
潘尹川能窥见他眼底暗暗涌动的风暴。
和他此刻的表情形成了极度反差。
就是这样的反差,让他瞬间安心了。
潘尹川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怀聿抓住的手。
怀聿留心到他的目光,指尖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松开。反正潘尹川还没说他不喜欢这样。
潘尹川吐了口气,的确没有太大抵触。他模模糊糊间觉得,他好像抓住了某把钥匙。
怀聿抓着他的手。
而他抓住了怀聿的“钥匙”。
潘尹川还垂着头,听见怀聿凉声道:“你也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出事了,结果,只是喝醉了。”
潘尹川条件反射想说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又被生咽了回去。
“是困了,没醉。”
怀聿没接他的话,问:“怎么跑桌子底下打电话?”
因为喝了点酒啊,站着晕。
但这么答的话,怀聿又要说他喝醉了,进而很可能延伸到“你昨天电话里说的都是醉话,我不当真,以后再谈”。
潘尹川轻轻吸了口气,重新抬起脸,正撞入怀聿晦暗的视线里。
他僵着脸,口吻轻轻:“当然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听见,我们的对话可能会对怀先生的声名有妨碍。”
“什么妨碍?”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还这样想?
“嗯,我从来就不知道啊。怀先生在想什么,谋划什么,避讳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我记得那次回家,怀先生跟我说过,不要提起您。现在连合同关系都不复存在了,我当然更不能让别人听见,您的名字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还挺记仇。
怀聿喉头动了动,脸色有一点难看。
“我这样做得不对?”潘尹川还追问了一句。
怀聿没回答对与不对,他说:“现在不用避讳,你想将谁的名字挂在嘴边都可以。”
“哦,这就是被a1pha喜欢的特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