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岌立在一旁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他握着茶盏慢悠悠地说“听说她是你的学生,可这画工似乎离羿老有段距离。”
他略抬下巴,示意寒酥的手背。
羿弘阔这才回过神来,他亮着一双眼睛盯着寒酥,颇有几分小心翼翼意味地询问“你画的”
不说是自己画的,难道要说是封岌画的吗
寒酥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很好非常好”羿弘阔开怀地笑起来。他才不管寒酥画出的东西什么样子,只要她还肯重新拿起画笔,他就觉得高兴。
寒酥望着师父满脸笑容的样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她垂眸望着手背上的那朵小红花,突然很希望这真的是她自己画的。
封岌看了寒酥一眼,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转身去他那张藤椅里坐下翻阅一本书籍。
没过多久,羿家来了人请羿弘阔回家。羿弘阔皱了皱眉,不得不放下画笔,匆匆离去。
寒酥将师父送到门口,她立在檐下目送师父远去。她转过身来,望向封岌。他懒散靠着藤椅,道“你妹妹的眼睛能治好,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
“您在我手背上乱画,就是想让我师父以为是我画的”
封岌抬眼望向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寒酥走到桌旁,用茶水将帕子沾湿,去蹭手背上的小红花。一时蹭不去,她眉头皱紧。
封岌望着她蹙眉蹭手的样子,道“生气了我让你画回来。”
寒酥闷声“也在您手背上画朵小红花”
“那倒不必。可以画些狼头白虎之类,往这里画。”封岌长指探进衣襟,将衣领扯松,露出麦色的胸膛。
寒酥惊愕而望,嗔声“您注意些”
她环顾而望,又后知后觉这里是衔山阁,并不会有闲杂人等。
“过来。”封岌朝寒酥伸手。
寒酥走过去,被封岌握住了手腕。他将人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拿过寒酥手里的湿帕子,仔细帮她擦净手背。
“试试吧。”封岌沉声,“不能当一辈子胆小鬼。”
她的手背被擦净了,封岌将她的手放开。他环过她的腰身,将人圈在怀里,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人不该困在过去里。”
他认真说话时的口吻总能给人一种力量。
寒酥安静地与他对视良久,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她收回目光,伸手去整理封岌刚刚扯开的衣襟。
封岌皱眉刚要说什么,就听寒酥说“天寒。”
封岌略抬眉,心里那股不高兴便没了。
“我得走了。”寒酥轻推封岌,“我和山芙约好了。”
“祁山芙。”封岌重复这个名字时,不仅多加了个姓氏,还故意咬重了“祁”字。
寒酥蹙眉瞪他“只约了她。”
封岌这才松开寒酥。
寒酥往外走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封岌的反应。其实她有一点不理解她几次议亲甚至还和他的义子议亲过,可让他生气的只有祁朔。
寒酥和祁山芙在瓷器店见面。
“寒姐姐,我原本还担心你不愿意赴约。”祁山芙如实说。
寒酥问“山芙,我们两家的交情在你眼里这么脆弱吗”
“当然不是”祁山芙睁大了眼睛,急急反驳。
寒酥弯唇,捏一捏她的脸颊。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寒酥和祁山芙走到门口朝外望去。
寒酥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将谢云苓重重推倒在地,然后了疯一般冲开人群。寒酥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快步朝谢云苓奔去。
谢云苓在寒酥眼里自动带着一层金光。
她可是八百两啊。
“谢娘子。”寒酥扶起谢云苓。
谢云苓脸色煞白,她刚被扶起来就要去追那个男子。
见寒酥有一点疑惑,谢云苓急忙解释“那是我哥哥。”
只这么一句,谢云苓立刻提裙去追。
寒酥微怔,想到刚刚那男子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一点不放心,跟上了谢云苓。
谢云苓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对寒酥说“哥哥有时候这里不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