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心下茫然,难道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应当没有啊。又或者赫延王不满这桩婚事寒酥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里太慌张,一时分辨不出举着茶杯有多久了。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后将要如何
她小心翼翼地慢慢抬起眼。
她端庄地跪下去,双手将茶朝着赫延王举至头顶。
寒酥浑浑噩噩地被送进了婚房。
三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赶忙上前亲自扶起了寒酥。
坐在上的赫延王并没有接茶。
一时间,堂内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感立刻散去了大半。
寒酥听着沈约呈带笑的声音,唇角也攀出一丝微笑。
寒口剧烈起伏着,颤声“您不该来这里约呈一会儿就会过来”
侍女端着茶水走过来。
参加婚宴的众人觉察气氛的不对劲,面面相觑。
沈约呈意外又担忧地望了寒酥一眼,他赶忙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想要给父亲擦拭身上的茶水。
“赫延王是威严,我初次见他时也害怕。没事没事,他在京中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你不用日日对着他”三夫人在一旁不停劝着吓白了脸的寒酥。
寒酥再一次双手将茶水高举,递给封岌。
“可以,求我。”封岌唇角勾出一丝危险的笑意,“不,取悦我。”
她穿着一身嫁衣,美艳不可方物。可是封岌眼前却浮现她衣衫不裹云鬓散乱的模样。
寒酥脸色惨白,拼命摇头向后退。
寒酥咬了下舌尖,颤声“不小心弄湿了您的衣裳,请您宽宥。”
寒酥心口怦怦跳着。她心中生出强烈的惧,怕封岌将路上的事情在今日公之于众。也怕他纵使不说,也要刁难她一番。
面前的人是大名鼎鼎的赫延王,是整个大荆的英雄,从今日起也是她的父亲。
到了用膳时,宾客都退出去。婚房内,只翠微陪着寒酥。后来连翠微也出去给寒酥拿膳食。
寒酥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帕子只觉十分沉重。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男人。此时此刻,她只想逃离
突然的变故让喜庆热闹的婚宴场合一下子安静下来。
两个人握着红绸的两端,并肩迈进正厅。
“父亲喝茶。”寒酥恭敬地开口。
听着浑圆高长的“礼成”二字,喜扇后的寒酥有一点恍惚。从今日起,她成了府里的三少夫人,她与沈约呈成亲了。
下一刻,茶水倾翻,洒了封岌一身。
封岌冷笑了一声,问“想让我走”
寒酥整个人懵在那里,呆坐在大红的喜床上。不停有人跟她道喜,她脸上挂着笑,可是脸色苍白。
强烈的惧让寒酥眼底红,她抬起眼睛望着封岌,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再一次颤声“请您宽宥”
不需要沈约呈提醒,寒酥也知道流程。她将一直举在面前的喜扇递给翠微,双手去端面前的茶。
封岌一动不动,表情冷漠。
等她低着头,六神无主地重新回来时,隔着正对婚床的屏风,看见有人坐在婚床上。
她硬着头皮擦拭封岌裤子上的茶渍,捏着帕子的手抖得厉害。
三夫人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替寒酥捏了一把汗。她赶忙笑着走过去,将帕子塞进寒酥的手里,说“你这孩子怎么毛手毛脚的,还不快给你父亲擦干净。”
婚仪主持有着天生喜庆的好嗓子,他拉长了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她惶惶然“您、您怎么过来了,这里是”
寒酥后知后觉手上沾了些黏糊的茶渍,她起身朝一侧的小间去净手。
寒酥抿了抿唇,艰难地抬手,去擦封岌身上的茶水。她的手隔着帕子与他的衣料,碰到他结实的腿,寒酥仍觉得无比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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