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男人,她只信自己。
只要自己有足够的价值,就能确保自己的地位不被动摇。
靖朝的皇后拥有历朝都没有的至高的权力和地位,靖朝立国之初即明令规定,凡三品及以上高官之女,皆不得纳入皇家子弟后院,避免外戚干政的隐患。
沈尚儒恰好是从三品,沈雨茗是因为才华被众多命妇推荐,加之国子祭酒一职,虽位高,却重在学术清贵,而非朝堂实权,这才破格进入王妃候选的。
为了嫁入皇室,沈雨茗不知筹谋了多久,别人都可以默默无闻,她不可以。
“娘娘,您就不担心吗?”
“今日可是十五,往日里,王爷总会过来的。”
沈雨茗摇了摇头,“他来或不来,我都是王妃,下去吧,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
整个临安王府都在她的掌控范围内,她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过分关注内宅之事,只会让她失去对时局的敏锐度。
而且,她与盛弈之间,谈不上两情相悦,而是互相选择、相互依赖,他们是伴侣而非爱人,是亲人而非情人。
沈雨茗虽然不信盛弈,可她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他们是如此相像,才能相敬如宾。
沈若云为人浅薄,一眼就能看透。
她不喜欢沈若云,盛弈自然也不会。
倘若哪一天盛弈真的真心爱上了某个人,并为此不惜代价地动摇她的地位,那就当她沈雨茗看错了人,她愿赌服输。
输之前,她会拉上盛弈陪葬的。
外面还在打雷。
“青柳,你去看看砚儿睡着了没有。”
沈雨茗眼中划过一丝担忧,也不知道禾禾一个人在陆家怕不怕,有没有人安慰她。
纸上的墨迹微晕,沈雨茗伴着一室的墨香,熬到了深夜。
——
陆存今晚睡在卧房,雨还在下,他怕夜晚电闪雷鸣,沈雪禾一个人睡不好。
沈雪禾却别别扭扭的,坐在床边,就是不肯和他睡。
“怎么了?”
“你离我远点儿。”
沈雪禾侧过身,不愿看他。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吗,哪里又招惹上她了?
陆存摆正她的身体,想和她好好聊聊。
沈雪禾欲言又止,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感受了一会儿后,她抬眸看向陆存,清澈的眼睛里透露出明显的困惑。
“相公,我一见到你,这里就跳的好快。”
陆存怔住。
霎那间,他的心房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脑中炸起了烟花。
心里有蜜糖融化,蔓延至全身。
陆存看向沈雪禾的手覆住的地方,喉头滚动。
身体也燥热了起来。
偏偏沈雪禾还在用那双懵懂的眼睛看着他,问道:“相公,我是不是病得要死了?”
陆存突然感觉很渴,他咽了咽口水,紧紧抱住她,声音低哑:“没有,你一点事儿都没有,好好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这是心动,我见到娘子,也是一样的。”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
沈雪禾感受到了里面快速的跳动。
扑通——扑通——
她笑了起来,眼睛里好像盛满了星光。
“相公,你跳的比我还快呢。”
“……嗯。”
“相公,你的呼吸声好重,是不是太累了?”
“……嗯。”
无处不在的馨香笼罩着陆存,让他的大脑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