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蓝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确从应淮身上带走了什么比如他对自己身边的人,全无心防的信任。
傍晚,谢执蓝起身,他该走了。
谢祈枝想送他,他却没同意,稍稍弯下腰,两手捧住谢祈枝不高兴的面颊,问他:“祺祺舍不得哥哥呀?”
谢祈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使劲点头。
谢执蓝松开手,笑起来说:“你就装吧,再认识几个和哥哥有点像的零件同学,你就能把松城分哥哥凑齐了,哪顾得上想我?”
谢祈枝:“……”
哥哥走了,应淮才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他的衣服换了,头也比上午凌乱一点,一看就是刚睡醒。
应淮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你哥走了?”
“嗯。”谢祈枝点头说,“他刚走。”
应淮懒散地应了哦,错身过去,忽然听到谢祈枝在叫他。
“应淮,”谢祈枝说,“我问过哥哥了,他说他和你没有在一起过。”
应淮回身,蹙眉问:“我也没说过我跟他在一起过吧?”
谢祈枝看着他:“你也没说过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懒得解释。”应淮往客厅走去。
谢祈枝追过去问:“你不怕会被我误会吗?”
“被你误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应淮没有停步,像是对这类问题全不在意。他打开冰箱问,“晚上想吃什么?”
确实不会有任何影响,我的存在与否,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谢祈枝抬起头,从他的角度,应淮的身体被冰箱门挡得很彻底,只露出一点乌黑的头。
看不到脸,他不带情绪的说话语气听在谢祈枝耳朵里,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冷漠。
没得到回应,应淮关上冰箱。
谢祈枝早已经走开了,只见到一扇合住的房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祈枝说不再喜欢他的那天,还是谢执蓝到来的这天?
与谢祈枝相处,竟然变成一件会给他带来挫败感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谢祈枝听到熟悉的两下敲门声。应淮叫他吃饭,他应了声,打开房门,却见应淮仍然站在门外。
谢祈枝抬眼,奇怪地问:“怎么了?”
应淮不说话,抬起一只手放在他头上。
谢祈枝愣了一下,没有躲。
应淮的小臂像一节竹条的影子,从他眉眼间摇过,谢祈枝清楚地感知到他手心微热的温度,腕间沾有一股调料的味道,力气却收得很小,只搓揉了几下自己的头。
像在摸一只让他很不开心的兔子。
可是,他也让兔子很不开心。
第二天,谢祈枝睡醒,应淮和他的行李箱都不见了。
餐桌上留了早餐,没有凉掉,还留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