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谊以为自己幻听了。
许青蓝穿着丝质睡衣跟着他下楼,手腕上有些青,脖子里也有可疑的红色印迹。
颜真谊不是小孩了,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他今天没心情害羞。
许青蓝看着冒冒失失的他笑:
“上次去国外比赛你还睡过头,今天怎么这么紧张?”
过分紧张会导致意外的生,肌肉无法松弛台上会痉挛。
许青蓝让他坐到沙上给他放松身体,“怕什么?明年也可以参加,总有机会。”
他不知道颜真谊为什么执意要这个奖杯。
跳舞是一种竞技,很残酷,需要奖杯垒出未来。
虽然这是许青蓝告诉他的,他以十分严格的标准去看待颜真谊。
但是颜真谊从小充分贯彻,偶尔甚至会把自己逼太狠,连他都看不下去。
时时刻刻绷着总有断掉的一天,那太辛苦。他不仅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小孩。
人要学会放手,或者允许一切的生。
而颜真谊左耳进右耳出,仍旧一脸倔强地说:“我就要第一。”
许青蓝回忆起来自己也没有这个奖杯,他拿过大满贯,却因为生病缺席了这场比赛。
算是个遗憾吧。
贺既明拿着烤过的面包递给许青蓝,“让主办方做一个送过来。”
“贺既明。”他低声警告他。
颜真谊捂着嘴偷笑,老师听到这种话肯定是要生气的,毕竟类似的事情以前是真的生过。
他很少表达自己对某样东西的喜爱,因为一旦说出口,第二天它会直接出现在家里。
果不其然客厅里又是一场辩论。
选手要提前半天入场,观众就只能先在家里等着。颜真谊走之前对着贺越千叮咛万嘱咐,“你会来的吧?”
贺越帮他关车门,“我到底哪一次不在?”
说出这句话他就想起颜真谊十六岁的表演,“那次不算。”
颜真谊的脸支在车窗边,“不允许走开,不允许上厕所,不允许眨眼睛,听到没有?不然我就。”
不然就分手,一辈子叫他哥哥。
贺越回身看了看屋里还在吵架的两个人,飞快地在颜真谊的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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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今天这章是不是全糖
第16章名字
颜真谊抽到了最后一个号码。
他在后台等待的时候看到了贺越和老师,悄悄地在幕布后给贺越送去一个飞吻,没想到许青蓝正好转过头,他又连忙躲好。
贺越给他信息:
——没看到
——再亲一下
他今天的表演服是一种趋近于白的蓝色,像是很淡很淡晶莹剔透的海水。崇市没有海,只有连绵不断的雪。
贺越说等他读了大学就带他去看海,可以去离这里不远的海城,那里的海洋馆有他没见过的白鲸,听说白鲸会微笑。
他们约定了很多很多的事,一辈子甚至都太短,怎么做得完呢?
胡思乱想之际,轮到了他上场。
他已经跳过无数次,因为要拿奖的心太迫切,动作编得极难,连许青蓝都说其实没必要。
他在一个旋转后干脆利落地停下,收获不间断的掌声。喘息时他看向台下,却不见贺越的踪影。
分数核算得很快,最佳毋庸置疑,实至名归。所有人都在等着祝贺他,有人走来与他真谊以为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