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站在登机口前等你。
他在人群中显得异常低调,身穿一件不显眼的深色大衣,像爱豆一样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帽子都深得可以把他的半张脸掩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你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望月直接弹起来,咖啡都没拿稳,撒了一半在手上;他慌忙地拿纸巾开始擦拭,看起来非常真实得没用,让你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出错了。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你有这么红吗。”你接过望月手里的咖啡,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放,无语地点评。
“虽然说话还是很伤人,但是我很高兴看到川上侦探看起来健康活力的样子。”
苏格兰听到这个
言的时候狠狠地抽气,他看着你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怎么都读不出健康活力的元素。
“对了,这是我的委托。”望月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引的银质戒指,另一枚还作为杀人案的证据沉睡警察局。
他把戒指塞进你的手里“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三枝小姐。很抱歉我没有去探望她的勇气,希望川上侦探能帮我转告她不要放弃。”
“嚯。”旁观的幽灵出看戏的声音,他表情微妙地摇了摇头,但是什么也没说。
“虽然生了许多事,我至今仍感到不真实。”望月苦笑一声。他感慨于自己明明只是在大学放假期间来日本旅行,却仿佛经历了一场现实版的侦探电影。尽管如此,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只要川上侦探没出事,我就安下心来。”
无论是你还是苏格兰都能看出来他并不是真的在表白,但这并不阻拦苏格兰鄙夷地抛出一句“没品的东西”。
虽然很想在这里和苏格兰吵架,但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不如说这个问题困扰了你半个月,无法解答的问题犹如一颗刺。
你突然想要得到真相。
“那天我在进入阁楼前把现场的书本归位,暗门也合上。由于几乎没有人知道那里的构造,这使我开始怀疑你并没有失去记忆。”你对着表情愕然的望月开口,“更大的问题在于一连串的巧合。”
望月和高桥先生都有家族遗传的过敏症,高桥先生的举动尚能以杀人的仪式感来解释,而望月却突然在案之后特意再次戴上过戒指、刻意留下过敏痕迹,大大咧咧地把手展露在你和苏格兰的视野里。
你和苏格兰曾从后院的小路穿行而过,生长出来的大朵百合花粉甚至蹭到你的风衣外套上。身患花粉过敏症的三枝小姐大概率不会往那边走,那么她在案现场捡到证物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结合三枝小姐在案后曾去望月的房间送咖啡,以及她在被你揭之前都十分确定这是望月的戒指,你推测她可能是在望月的门口捡到了高桥先生的戒指,并占为己有。
而那个将戒指丢在那里等待别人现的人,必然是在高桥夫人回屋、高桥先生离开宅子,以及北村管家走到厨房的那段时间里有足够的作案时间的那个人。
“不论是藤谷
还是高桥夫人都说过,他与高桥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而当天晚归的高桥先生是不会知道后院的争吵内容,除非”
你看着面无表情的望月,一字一顿地说“除非有人把这件事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
“那必须是他非常亲近的人,这个人意外地来到了充满秘密的大宅,他用担忧和爱刺激了多年前的弑父凶手,同时一手策划了剩下的所有计划。一边甜言蜜语地说要帮他把责任推到肯定会接受的别人身上,一边偷偷地把所有线索堆砌在侦探面前。”
“然后在败露之后告诉他只要解决掉那个侦探,一切都会被埋葬,没有人能现我们的共犯关系,等着最后时刻从天而降,打着正当防卫的旗号杀掉高桥先生。”
“你想隐瞒记忆恢复的事情就算了。”你顿了顿,困惑地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并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杀掉你的哥哥。”
望月盯着你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他笑得连站立都无法维持,最后缓缓地蹲下,扶着登机箱微微颤抖,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欢笑消耗殆尽。
望月抹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站起身用双手捧住你的脸,甜蜜地说“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川上侦探。不过这些都是猜想,没有证据是不能抓捕犯人的哦。”
“为了奖励你,我就免费告诉你一个情报吧。”
他轻轻地凑近,你们的肩膀几乎触碰到一起;他的瞳孔在低头的刹那闪烁着微光,藏着无法掩盖的愉悦。
“我们的父亲,死因并不是颅脑损伤或者脑部骨折。”
“他是被活埋的。”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幽灵。
我们是共犯。
永别了,哥哥。
“那这个呢。”你抿紧嘴唇,举起手里的东西,银色的戒指折射着冰冷的光,“你把这个留给三枝,也是因为要彻底抛弃过去的一切、没有任何情感的因素吗。”
他像是没料到你会问这个问题,在短暂的呆滞后没有作答,直接转移了话题“啊,都到这个时间了。”
望月松开手,又露出男大学生阳光青春的表情;他提着箱子走进安检通道,对着还在愣的你
挥挥手,大喊了一声再见。
你回过神,目光穿过人海,对上了望月的眼睛。
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