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管家刚才又喊又推,明明把老爷喊醒了,眼睛都睁开了,嘴巴也没被东西堵上,可愣是一声没出。
这可不像老爷。
“夫人,老爷这……”
这可被打得有点惨。
邱管家想说什么,邱夫人斜他一眼,“邱管家,你忘了,这狗东西可曾想过要换了你。”
这话一出,邱管家瞬间闭嘴。
两名婢女和邱管家一起,将硬邦邦的邱大富从站立姿势变成了平躺姿势。
然后,邱管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邱老爷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解开后,邱大富还是一副直挺挺的模样。
“老爷,绳子解开了,”邱管家在邱大富耳边喊,“可以松快松快了。”
邱大富的两只眼几乎肿成了一条缝,他费力地从眼缝里瞪着邱来福。
蠢货!老爷我要是能动,能不动吗?
蠢货,一个两个都是蠢货!
邱大富只觉得身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可他却动不了。
也不知道那狗东西给他贴的什么,反正他现在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四肢百骸却抓心挠肺的痒。
痒得他在心底直骂娘。
狗东西,说他的月喜娘子是邪祟?他看狗东西才像邪祟。
贼喊捉贼,竟敢烧他的月喜楼,还敢烧死他的月喜娘子!
待他好了,他一定要找寻高人,来收了这个狗东西,替月喜报仇!
邱大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也肿成一条缝,眼神威慑也基本全无,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
却听邱夫人淡淡道:“管家,老爷这样子,看来是被邪祟沾身,邪气入体没得救了。”
她装模作样拿帕子沾沾干干的眼角,“唉,老爷就是被月喜楼的邪祟所害。”
说着又双手合十拜了拜,“所幸有小神仙引来天雷,除掉了月喜楼的邪祟,也算是为苦命的老爷报了仇。”
邱管家嘴巴微张,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夫,夫人……”
邱夫人一脸地意味深长,两名婢女在她身后,拼命压着脑袋,头都不敢抬。
邱管家打了个激灵。
夫人这是……想让老爷死?
他控制不住地朝地上直挺挺躺着的老爷看去。
这样平板板地躺着,真的很像个……死人。
邱管家心乱了。
邱夫人又淡淡道:“我知邱管家对老爷一向忠心,可忠心也得看值不值得。”
她抬脚,轻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邱大富,“邱管家,你莫忘了,姓邱的也不只这一个。”
邱管家一愣,猛地反应过来。
是了,夫人所生的大少爷,一年前也娶了亲。如今大少奶奶也有了身孕,邱府也算后继有人。
他对老爷忠心耿耿一辈子,老爷却暗地里琢磨着要把他换掉……
邱管家心中天平渐渐倾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朝邱夫人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夫人说得是。老爷邪祟入体太深,已经没得救了……”